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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既然王沆開口挽留,自然就已經落了下風。
他清清嗓,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舒子安還小,雖然你所說的一切都可能是對的,但那並不該是一個孩子所能駕馭的,走捷徑雖然快,卻也有著難以預料的風險。
好比今日你教他的方法,萬一他沒有成功地壓過潘鈺,反而從旁觀者變成了被欺者。”
“所以……?”舒遠寒不予置評,反問他,“你會怎麼做?”
王沆目光如炬:“我會把這些都說給他聽,告訴他,若是出手阻止潘鈺,救下小花的同時,可能被波及。但他若真的喜歡小花,為了她出頭,我也不會阻止。小孩需要的不僅有是非,亦有愛恨。”
“說的不錯,但他既喜歡潘鈺又喜歡小花,你又如何自處?”
“那就正好趁這個機會,告訴他……”王沆垂下眼,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喜愛之情,是不可被分享的。”
舒遠寒盯著他:“你這是斷了他的後路。”
“舒先生,在我眼裡,”王沆臉上劃過一絲嫌惡,“這種事本就不需要後路。”
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舒遠寒繼續裝出一位好父親的模樣:“可你也明白,這種事若沒了退路,一步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王沆的手立馬不由自主地一抖。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沒有後路可退的感受,他比誰都清楚,一點點封死身後的門,然後又是如何死在自己親手建造的難題中。
好一會兒,他才臉色慘白地呢喃:“你說的沒錯……”
舒遠寒看著他這幅模樣,心裡也好受不到哪去。王沆今日所處的局面,十之八九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無論是害他家道衰落,還是逼他生下舒子安,他心裡恐懼的來源永遠是自己。可自己現在不僅不能伸手安慰他,反而要繼續撕開他表面上已經癒合完好的傷口,讓裡面的東西暴露在陽光下,讓他徹徹底底的好起來。
“杭書,你……”他關心的模樣不是作假,看起來十分真誠,“介意告訴我嗎?”
王沆好歹恢復了點:“不必了。”
舒遠寒只能拿出殺手鐧:“杭書,你是第一個,舒子安主動親近的人。舒家沒落之後,我和舒子安不是沒有可能定居於此。
他那麼喜歡你,可能他心裡,你比我這個父親還要重要。他願意認真聽你的每句話,記下你說的每個道理,我不曾阻止過這一切。
因為你有不同於我的智慧,可以給他你最好的東西,讓他學會我沒有的東西。
直到剛才,我都覺得讓舒子安學習你的想法沒什麼不對,可現在,你只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就亂了陣腳、潰不成軍,我又該如何相信你?如何放心地讓你去指引舒子安?
若是十年之後,他帶著疑問來問你,而這個疑問恰恰和讓你不愉快的這段經歷相關,你會不會放棄你所堅持的東西,從而把舒子安帶往一條,你不想讓他去的道路。”
舒遠寒清楚地看到王沆越皺越緊的眉頭,和慢慢收攏的左手,明顯這些話都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但這還不夠。
於是舒遠寒下了最後一步棋: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王沆的肩膀,對上王沆的目光,堅定而溫和地說:“我想要舒子安變得更好。”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沒錯,這也是王沆的願望,他不覺得自己對舒子安的期望比舒遠寒少,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豁出性命也極有可能。
但對於王沆來說,那個被封鎖在地底的故事,是永遠不該被提起了才對。
他迴避了舒遠寒的目光:“舒先生,我也希望舒子安變得更好。但不是透過我們這次毫無意義地對話而變好。”
頓了頓,他繼續說:“我不知道我今天說的話是否能改變你,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還是請回吧。”
舒遠寒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曾經擁有的身份,是如此的接近王沆曲折敏感的內心,能夠讓他輕易地放下防備,毫無保留地托出一切。
可惜那三個字也只能成為過去,一直完美的笑容終於還是在背過王沆的那刻消失殆盡,饒是以多謀號稱的舒閣主,現在也有些一籌莫展。
還是看天意吧……他有點自暴自棄地往回走,大不了後半輩子就纏在他身邊,一塊石頭都能捂熱,別說這麼一個心腸極軟的王沆。想到這他又放心了,大步一邁就準備回去和舒子安談談心,好歹王沆剛剛給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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