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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是什麼數字?”張哲之一眼過去,就報出兩個數字,“一,七”。
幾乎他話音剛落,馬上就聽一聲回答:“坤北,坎西。”顯得格外默契。但事實卻沒時間讓兩人去體會這份默契所帶來的快感,確定了方向之後,他們又像之前一樣,廢了不少功夫,找到了第二個目標——一個金塊做成的鑰匙孔。
可當金鑰匙插進孔中時,地面突然強烈地震動了起來,不知從哪裡發出一聲巨響,王沆只感覺一陣地轉天旋,腳下突然一空,就掉入了黑暗之中。他什麼都來不及想,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手下意識地在空中胡亂抓著,企圖抓到什麼東西阻止自己的下落。
然而還沒等他抓住什麼,就聽見“咚”地一聲,自己眼前先是一黑,接著又冒出一片金星,後背像是摔碎了似的疼,連帶著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胸口也悶得厲害,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口。
幸好這次沒有懸崖邊上摔得慘烈,好歹王沆意識還算清醒。他偏過頭,朝地上咳了幾聲,咳出了幾口帶著鐵鏽味的血沫之後,才感覺胸口好了一些。
然而他沒有給自己留下休息的時間,而是馬上用手撐起自己,用沙啞到不行的嗓音開始呼喚張哲之的名字。張哲之也掉得不遠,立即就小聲回覆了王沆,聽起來也是受了傷。但無論怎樣,好歹兩人都還能夠大概知道對方的位置,藉著掉下來的洞裡投進的光,多花了些時間,總算是在這裡面碰了頭。不過這下他們身上都沒了力氣,再加上傷痛作祟,索性聚在一起休息了片刻。
雖說是片刻,不過對於身處險境中的他們,特別是當每個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時,片刻也顯得格外漫長。況且身上還痛著,坐著躺著都很難受,尤其是安靜下來,意識更加不自覺地往痛處上跑。
於是張哲之打破了沉默,“王沆,你說我們現在在哪?”
在哪?王沆在黑暗中搖搖頭,“不知道。”
“哎……按照你所說,我們應該是沒有走錯才對,更何況那鑰匙和孔契合得天衣無縫,再怎麼想都不應該是如今這樣!”
“也許,我一開始就推斷錯了。”王沆聲沉如水,“或者,這本來就是裕王的一個圈套。”
大概是他話裡的蕭瑟過於明顯,張哲之換了個口吻便開始勸解他,可饒是這邊舌燦蓮花,王沆也只是嗯了幾聲,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麼一來,張哲之的聲音也逐漸弱了下去,而就在王沆以為他不會再理會自己時,一雙溫暖的手竟然覆在了自己手上,一雙黑色的眼睛也在眼前放大,接著,熟悉的氣息馬上撲到了面前,“王沆,別擔心,無論怎樣我都會陪著你。”
不心動肯定不可能,看到他堅定的眼神之後,王沆甚至想要直接撲上去的衝動,但幸好在這種關鍵時刻,理智總能比感情先走一步。王沆只是回拍張哲之的手,“放心。”
大概這樣的舉動也讓張哲之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慢慢地和王沆拉了些距離,聊著一些毫無邏輯的話。
這樣過了不久,王沆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些,便執意要站起來四處看看。張哲之拗不過他,被留在原地,繼續休息一會。但其實要說起來,王沆的身體倒還不如張哲之,這樣的舉動,完全只是把他放得比自己還重要罷了。
很快,王沆就回到了原地,他還沒摸透這暗室的每一個角落,但總算是弄清楚了個大概。這是一個長型的房間,不大,長約兩丈,寬約三尺,未曾放置任何傢俱,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大點的地道。
兩人掉下來的位置大概在這房間的左下角,然而在這房間的右面,有扇一人高的木門,掛了鎖。要是王沆沒猜錯,他們所行之路都正確,這木門後面,一定別有洞天。
聽他這麼一說,張哲之也激動起來,甚至顧不上身上的痛楚,一瘸一拐地站起來,打算和王沆一起過去看看。
沒用多久,兩人就走到了門前,張哲之眼神倒是不錯,一下子就找到了掛在門上的鎖頭,示意王沆將其開啟。
‘咔嚓’一聲,鎖被開啟,隨之掛在門上的鎖鏈也鬆垮垮地掉落在地上,王沆伸手推開門,柔和的光線馬上順著縫隙透了進來。他朝張哲之使了個眼色,為了保險起見,等兩人都靠在門邊的牆上後,才用腳把門完全蹬開。
可過了半天,門後還是毫無動靜,只有那麼一束光筆直地撲進黑暗裡。見狀,王沆和張哲之都鬆了口氣,開始往裡走。
門後是一條兩人寬的過道,左右兩邊牆上,每隔一尺都有一支正燃燒著的蠟燭,地面是青石鋪成,卻被打磨成了方形,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