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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二人都是稚子,左冷禪跟在前掌門身畔,遠遠便看見了陳華身後那個仙童一般好看的少年。兩派掌門見過禮,又互相介紹門下弟子相識,左冷禪盯著衡山二弟子劉正風,笑嘻嘻說道:“小師妹你真好看,將來嫁給我做媳婦可好?”
劉正風面上一紅,辯解道:“左師兄切莫頑笑。正風乃是堂堂男子,不是什麼‘小師妹’,更無嫁為人婦的道理。”
左冷禪看著他端莊恭謹的模樣,樂得撫掌大笑。劉正風一臉無可奈何,卻也並不著惱。那個溫和中帶著些許責備的眼神,左冷禪記了很多年。
只是,今日再遇劉正風,他卻再也不復當初無邪。
七年過去,劉正風已近弱冠,身量已經長成,修長挺拔,宛如亭亭玉竹,眉目一如少年時那般秀麗精緻,卻多了男兒的英朗,眉宇間英氣勃發,已是一派俠士風範,舉止更加儒雅大方,進退有度,雖然仍然不善言辭,卻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左冷禪一直以為,自己心心念唸的只是幼時劉正風女孩兒一樣漂亮的容顏,等到見到他成人模樣,便可將當初的‘小師妹’忘卻了,沒想到如今一見,對方的風度氣質無不令自己心折,相思之情不但沒有衰減,反倒愈演愈烈了。
可是,這也阻止不了左冷禪的野心——合併五嶽劍派,當上武林盟主,剿滅魔教,一統江湖。
翌日,左冷禪提出以此次比武結果為準,推舉武林盟主,從此只有五嶽劍派,沒有各門派之別。現今武林是嵩山派一家獨大,其他門派哪敢有異議,衡山派勢單力薄,自然更不敢提出質疑。左冷禪目光掃過劉正風時,劉正風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掩住了眼底所有情緒。左冷禪看在眼裡,輕輕嘆了口氣。
晚上,劉正風回房,卻看到那個一腔壯志的嵩山掌門準武林盟主左冷禪,正坐於自己廂房屋頂上喝酒。
劉正風飛身躍上屋頂,搶過左冷禪懷裡的酒罈,責備道:“明日還要比武,左師兄怎可深夜縱酒,如此不知輕重?”
左冷禪一把奪回酒罈,猛灌一口,幽幽道:“你不開心。我要當武林盟主,你不開心,那你來當可好?”
劉正風啞然失笑。“左師兄已經醉了。”
“我是認真的。”左冷禪轉過頭,盯著劉正風的臉,“你若是有意,我便可助你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到時候名聲地位都是你的,我只專心輔佐你,我們一起統領武林可好?”
劉正風沉默了一會兒,仰頭看著滿天星辰,緩緩道:“高處不勝寒。劉某一介庸人,無才無德,實難當此重任,惟願一葉扁舟,縱情自在。正風志不在武林,恐負左師兄厚愛。”
左冷禪聽了一會兒,突然一把抱住劉正風,嘴巴一癟竟是哭了。“從小就沒人和我玩,他們都說我太兇了,是會咬人的狼崽子。只有你不嫌棄我,只有你陪我玩,雖然你只陪了我幾天,可我到現在都記得。現在我要當武林盟主了,連你都不要我了。高處不勝寒,是啊,如何不是高處不勝寒?可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這不只是我的平生抱負,也是先師對我的期望啊……”
劉正風聽著他委屈的哭聲,再次陷入沉默。左冷禪的無奈,他又何嘗不懂?他的一腔襟抱盡繫於此,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本就不多的江湖情義,因為這本就是他唯一在乎的人希望他做到的。事已至此,他如何後退?揹負上如此沉重的希冀,這樣的身不由己,自己何嘗不是感同身受。
何況,左冷禪師父仙逝的早,他早早便擔起整個嵩山派的責任,處事老成持重,以致讓人忘卻了,他也不過是個年僅弱冠的孩子。
這樣想著,心裡一軟,把左冷禪往懷裡攬了攬,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其實上次論劍大會,左師兄對我百般照顧,我心裡,一直覺得左師兄是極好的人……”
低頭一看,左冷禪已在他懷裡酣然睡去了。剛才的話,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安頓好左冷禪,已是將近凌晨,劉正風回到房裡正欲休息,卻看到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俊臉。
他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驚撥出聲,眼角卻有淚花溢了出來。
“曲大哥……你,你怎會在此?”
“教主命我來打探訊息,我想著你也來了此地,便來看你。沒想到這一來,可是讓我好等。”剛開始他神色間還有些許疲憊之態,說到後一句,朗笑一聲,陰霾盡散。
劉正風想到他日夜奔波,又身負重任,已是辛苦,又在此空候一晚,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憐惜又是愧疚,柔情滿溢,情不自禁地湊上前仰起頭,主動在他唇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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