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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層窗戶紙。

果然，周芷若聽到我這麼說，臉紅得更厲害，頭也更低了。

“怎麼了？呵呵，喜歡了就喜歡了吧，有什麼好不承認的？”我繼續循循善誘，企圖讓她早點喜歡趙敏，兩人早點在一起，然後故事早點結束，我早點回家成神。

然而，故事之所以稱其為故事，就在於其跌宕起伏。

這敏若故事也一樣……

周芷若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如我腦補的一樣將我當成知心姐姐和盤托出少女心思，並立刻跑去跟趙敏表白，然後兩情相悅，故事結束！

只見她艱難抬起頭，眼裡，卻已是水濛濛一片。

我再度一呆，又痴了……

好吧，周芷若真正是鍾漢水之靈、毓峨眉之秀，平日裡便清絕出塵，猶如仙子。此刻眼中含淚，更是瞬間將天地都融化，讓人置身一片煙雨迷濛，只恨不得付出一切去抹掉那眼中的淚痕。

“你……你怎……怎麼了？”

我結結巴巴。

好吧，我並不是沒見過美女，甚至都不是一個純彎的拉拉，可這一刻，面對周芷若，我很沒出息地淪陷了。

這樣的人間清絕啊……怪不得，不止讓張無忌一生不忘，更是連趙敏的心都給勾了去。

“丁師姐，以後……休得提及那個人。”

她掙扎著，最終說出這句話，鐵板釘釘。

我有些為故事的曲折不甘，卻又隱隱有些為自己莫名竊喜：“那……難道你不喜歡她麼？”

問出這話後，我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

周芷若沒有立刻回答。

隔了許久，久到我以為她不會回答我時，才開口：“那淫賊輕薄於我，芷若恨不能手刃她雪恥。”

清冷的一句話落地，她已離開，只留下比話更加清冷的背影。

看著那背影，我也語塞久久，不能回過神。

其實，很明顯：周芷若是喜歡趙敏的。可是，她身上揹負的東西，總是太多。

記得，原著裡，周芷若也是因為身上揹負的東西，最終失去張無忌的：趙敏可以為愛付出一切，拱手河山討你換；而她，卻為了師命，一次次傷害愛人、欺騙愛人，最後甚至迷失本性，連最值得珍惜的清純善良都不復存在。

當時看《倚天》，只覺得這女子瞻前顧後太麻煩，活該輸給郡主。

如今近距離接觸，才能真正體會她的壓力，也更能感知她的倔強。

莫名，湧上一絲心疼：這個女子，從來就沒有放手去愛過啊，不管是在原著裡對張無忌，還是在這裡對趙敏。她，從來就沒有資格放手去愛。

是的，趙敏可以驕縱，因為她有皇族貴胄的身份。

趙敏可以拋棄一切去追愛，因為就算她失去愛，也依然有疼她的慈父。她的父親，會將那所謂的失去的一切，都重新給她。

而周芷若呢？她根本就沒資本去賭。

她不能驕縱，甚至不敢跟愛人撒嬌，因為從來就沒有人真正寵過她。自父母死後，她就再無可撒嬌之人。

她不敢拋棄一切去追愛，因為如果她輸了，會一無所有。滅絕師太可以殺了愛上“壞人”的紀曉芙，也一樣可以殺了愛上“壞人”的周芷若。滅絕，從來就不是周芷若的母親啊。如果那份愛靠不住，一無所有的周芷若，根本回不了峨眉。

我記得，原著裡，周芷若在被張無忌喜堂放鴿子後，回到峨眉之所以還能被接納，可不是因為那些師姐妹們念舊情，而是因為她那時已學會九陰真經，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本事。

想到此，我更同情周芷若了。

她之於趙敏，就好比二十一世紀，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女孩，和一個等著接班上市公司的白富美。在任何一條跑道上，都不在同一水平線，包括愛情。

周芷若，是沒有資本去愛的。

這個比賽，其實在一開始，周芷若就輸了……

真正到了這個故事裡，才體會了這麼多，心裡很是惆悵，對周芷若的憐惜更深更具體了。

只是，心裡隱隱閃過一個影子：那個影子，也跟周芷若一樣，沒有擁有愛情的資本，可，她卻固執如飛蛾撲火，一意要追尋自己的愛情。

那個影子是誰？

卻完全模糊了。

只依稀，感覺是個女子。

搖搖頭，來到這莫名其妙的世界，人都產生幻覺了。

睡一覺，就好了。

然而，睡夢裡，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