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成為孤兒,他也不能軟下心腸或滿足自己的願望,將其領到身旁撫養長大。
他只允許自己隱藏身形,當男孩在城堡裡夜遊的時候,遠遠跟隨,也許因為好奇,還有擔憂,又或者只是懷念這種陪伴的感覺。而當男孩可以嗅出阿爾法的存在,開始不自覺地依賴於他的味道後,他甚至連隱形的陪伴者的資格都失去了。
這一年到現在,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哈利很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刻意冷落,於是也豎起滿身的刺,吃飯的時候如果阿不思難得地出現在教工餐桌上,哈利會迅速收拾掉這頓飯,找個理由早一步離開,期間頭也不抬一下。阿不思無需抬眼也能知道這一切,因為男孩並不能控制荷爾蒙的味道,憤怒、失落的情緒分子都清晰地拔高,然後他會帶著歐米迦誘/人的甜香和這些尖刺離開餐桌。
和阿不思一樣,男孩感知阿不思的位置如今用的不止是眼睛,更是嗅覺,甚至是每一塊面板,只要存心想避開,他們整個學年都不會撞見。
“有時候我簡直懷疑你來吃飯就是惡劣地想惹波特生氣。”某次米勒娃盯著波特離開餐桌後埋怨阿不思,“像個討人厭的孩子想惹人注意。”
阿不思遭到了打擊,卻呵呵笑著,讓米勒娃更為惱火。
不,怎麼可能。
他只是想看見哈利,想確認哈利的狀態和情緒是否良好,想知道哈利有什麼變化。
以及,想聞到他的味道,那種清澈的,讓禮堂瞬間靜謐得只剩森林鳥鳴的味道,讓阿不思有回到某個冬天傍晚蒸汽火車9號車廂的錯覺。
彷彿時間仍停留在那裡,火車永不到站,他依然年輕,他那彼此尚未告白過的戀人就坐在他身旁。
***
他們並排坐在9號車廂裡。
他的左胳膊貼著阿不思的右胳膊,天氣寒冷,他們一再挨近。阿不思的位置靠近過道,也許這樣可以暖一些,他想,畢竟阿不思沒法在麻瓜的火車上弄出罐裝火焰保暖。
對面是一對夫妻,女人懷裡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男人昏昏欲睡,火車拐過彎道時,他的頭歪垂到車窗上,並停留在那兒。哈利腦中無法剋制地升起一個影像,也許是出於歐米迦的本能,他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就像對面那個女人,讓他既噁心自厭又不知為什麼心緒不寧。一陣刺骨的寒冷從他腳下升起。
不,我沒有未來了,他想。沒有什麼未來可言。
他不太舒服地側過腿,避開女人那隻滑過來的箱子,膝蓋便和阿不思的膝蓋相觸。
車輪撞擊鐵軌的節奏似乎越發緩慢,暮色昏黃。
“要到站了嗎?”他輕輕地問。
“沒有。”阿不思說。
“什麼時候到?”他繼續問,希望得到一個火車永遠不會到站的奇蹟。
阿不思側過臉,輕聲說:“睡吧。睡醒就到了。”
“那我睡了。”他說著,看見阿不思握緊的雙手,因為寒冷而微微發藍的面板,便調整了坐姿,靠緊阿不思。巫師果然不習慣麻瓜的旅行方式。他在心裡微笑,身體帖上阿不思右側。
他想給出更多溫暖,想幹脆環住阿不思的胳膊,握住他右手,但被對面的女人看了一眼,也就作罷。
這的確,不是很正常的關係。他明白,自己對於肢體接觸的需要越來越多不是個好習慣。
但依然覺得,只有當面板接觸,緊緊相貼,他才能從阿不思那裡接收到哪怕一點點需要他本身,而不止是需要他額頭上那道傷疤的訊號。即使只是一個阿爾法需要一個歐米迦的欲/望。
這樣就可以繼續走下去,而不是凍結在冥想盆寒冷的記憶裡,面對那個沒有感情,心中只有最偉大的利益的鄧布利多。那個人是場可以理解,可以仰視,可以繼承,卻永遠無法回暖的噩夢。
“波特?”阿不思輕輕問,“你有想去完成的事情嗎?”
“嗯?”他有些防備,含糊地應了一聲。
“比如說夢想,你的夢想,目標,你未來想做什麼?”
他怔了一下,乾脆地回答:“沒有。”
也沒有繼續這話題,比如去問阿不思未來想做什麼。他沒法讓腦子裡留下“未來”,“夢想”這些炸彈。這些東西只會讓已經確立的前路佈滿尖刺,走一步痛一步。
阿不思顯然是失望的,那雙藍眼睛裡的光芒有幾秒鐘失去了強度。他有偉大的目標。喜歡有夢想有目標的人,譬如格林德沃。
哈利離開他的肩膀,重又回覆到僵硬地側向窗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