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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給申請的專案負責人打了兩次電話，發了一封郵件，都只得到一些敷衍之詞。正準備親自去問一趟，卻接到專案老師的電話。

電話的目的很荒謬，是問華朝達有沒有政府補貼工作許可權。

華朝達一聽心裡就涼了，他強笑著說，我是國際學生啊，美國的政府補貼工作許可權只有美國公民可以申請啊。

那邊老師也不好意思，說這樣啊，那我們專案經費有限，就不能請你了。還有一個申請人，對，就是那個美國的本科生，他有這個補貼名額，我們只用付他一半的薪水，政府會付剩下一半，這個位置不能給你。

華朝達強壓著氣，“可是他只是個本科生，背景沒有我合適，對專案也沒有我瞭解。”

“我們沒有辦法……”，那邊的老師也遺憾，“只是預算不夠，必須聘個有補貼名額的。”

華朝達放下電話。前後申請了近一個月，眼看就要成了的工作，只花了兩分鐘就把他拒了。換上一個資質遠不如他的美國本科生，而這一切的理由都是合情合理和冠冕堂皇的。

華朝達跌坐到膩垢的地毯上，沉重得不想說話。

（十）

週五下課很早，華朝達如同往常一樣，在圖書館自習。6點時孟盛給他打電話，被他掐斷，又簡訊他，“晚上一起吃飯？”

華朝達不理會，不回覆，繼續埋頭看案例。圖書館大廳裡在辦一個活動，提供很多免費食物，華朝達拿了一些，不再想去吃飯。

快八點了，孟盛再次打電話，再次被掐斷。

孟盛簡訊他，“去看非誠勿擾吧。”

華朝達不理。他需要時間去消化苦悶。他很羨慕植物，靠光合作用就能活著；他希望能有一點東西，讓他一想起就能忘記現實的磨礪，境遇的為難，一想起就充滿希望。

就像……陳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