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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人,只以為吾輩生妒,連忙在身後扯吾輩的袖子,浮黎和瑤華目光灼灼捧上茶,蹲在一旁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吾輩轉頭看了一圈,忽然覺得有些心慌,是啊,有誰還能信吾輩呢?捨棄了那張臉,沒有了上古的那群同僚,四海八荒,還有幾人識得吾輩本來的面目呢?
“你廳堂中央掛的那幅畫,是吾輩百萬年前為了討好辰兮,專門幻化而成的。陸臻,這才是吾輩本來的臉。”吾輩指著自己,轉頭看陸臻,急急解釋,“你不是說你還是一顆種子的時候常看吾輩過來尋嘉禾下棋麼?有時候吾輩會坐在彼岸花海發一會呆,那是因為吾輩真的有心事,吾輩的心事,便是你。”
“七百萬年前的天魔大戰,吾輩是給了你一劍,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你是紅蓮重生,那一輩,是我對你不住,那戰之後吾輩常常跑到冥界找嘉禾下棋,不過是想趁此探一探你的氣息,看你有沒有重生的訊息,但嘉禾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的下落。每次我坐在那片花海,總是想你才是真君子,我欠你良多,那一劍你本可以躲過,卻生生受了,我們都明知天魔大戰裡我與你之間必定要死一個才肯罷休,你卻還是把生留給了我。”
“你是紅蓮的時候吾輩也愛找你下棋,卻從沒有贏過你。那一輩子,你就喜歡喝澤蘭茶,也喜歡去往生橋邊坐著,聽一段又一段故事,再說給我聽。”
“陸臻,我是鴻鈞啊,我是鴻鈞。”
吾輩渾身發抖,莫名的恐慌和焦灼,一下子說了太多。
“咦,原來你跑來找本殿下棋是為了魔尊啊?你怎麼不直接說呢?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揣著上好的黃泉酒回去,都會讓本殿默默心疼個把月。”嘉禾嘆了口氣,沉沉搖頭,“不過石生啊,你卻是說錯了,魔尊大人不喜歡澤蘭茶,也不喜歡坐到橋邊聽故事,這些都是因為鴻鈞喜歡。是不是啊鴻鈞?你有沒有被魔尊大人的一片赤誠心意感動到?”
“哦,難不成當年金玉寶殿的畫師都弄錯了?”瑤華唯恐天下不亂的附和,卻也是一點也不正經的模樣,“嘖嘖,我好傷心呀,鴻鈞,你我相識這麼久,你卻都不以真面目對我,虧我對你一片真心,還以為我之於你是不一樣的呢,嚶嚶嚶~~~”瑤華捂住嘴矯情的靠在嘉禾身上哭,浮黎一臉黑線道,“假惺惺,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跟鴻鈞感情那般好了?上次他害你那尾白鯽魚差點撐死,你不是還提刀饒著南天門追著他砍了三圈麼?”
瑤華立馬坐端正,咬牙切齒道,“哦,差點忘了這茬。”又一瞪浮黎,指著吾輩道,“我不是配合一下石頭小妖做戲嘛?你這麼當真做什麼?”
吾輩杆在一旁,只是望著陸臻的眼睛,近乎偏執,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的低頭避開,替一旁白衣的鴻鈞添了一杯茶,對吾輩冷聲,“回去,你還嫌笑話鬧得不夠麼?”
“呵,你不信?你們都不信?”吾輩覺得周身越來越冷,如墜冰窟的冷,情不自禁後退兩步,指著一旁被蒲昌硬拉著坐下來看好戲的衡文仙君,一字一字道,“帶吾輩去見玉帝。”
在混沌之初見過吾輩真容的,吾輩如今能想起來並且還健在的,好像只有九重天上凌霄寶殿的那位了。
“鴻鈞二字也是你當得起的麼?呵,哪裡來的野貓野狗,以為有了吾輩丟棄不用的一張臉,再冠上吾輩的名號,就成祖師了麼?”吾輩從來都是隨性的人,想說便說了,此刻氣急,更是不顧措辭,眼前這張臉吾輩用來愛了七百年辰兮,被陸臻惦念了百萬年,就算吾輩不用了,也輪不上旁人來用,吾輩直直看向鴻鈞,眼神睥睨,“你敢不敢隨吾輩去玉帝那裡對峙?要他老人家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放肆!”陸臻第一次生這麼大的火氣,他猛地拍案而起,“夠了,石生,立馬回去。這裡的事跟你沒關係,若你瞧著冥府擱不下你,還望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哦,忘了說,當初降魔塔裡箍你的索契已經作廢,你在降魔塔呆了太久,恐怕還不知道,那個東西太原始,早在百八十年前就有了解除的法子,現在仙魔二界早就不用了。”
坐在一旁的鴻鈞施施然站起身,他偏頭忘了吾輩半響,嘆了口氣,“嘖嘖,這隻小石妖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吾輩的一些事,便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吾輩,哎,怎麼就這麼固執呢?吾輩因為玉帝被關了萬把年,這才剛出塔,就要跟你去拜見他老人家,說實話,心裡有些犯怵呢。”鴻鈞端起袖子無辜的望了一圈眾人,巴巴看向陸臻,“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吾輩立在那裡,只覺得如芒在背,語氣近乎帶了哀色,看向陸臻,“就去一次,陸臻,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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