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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卡隆的時候,當地的局勢已經很緊張。當權的是胡卡人,卡西人有個流亡在外的解放陣線,雙方打過幾次仗了,聯合國看不過去,出面調停,在鄰國安排了一次雙方的談判。”
“胡卡總統飛去談判之後,國內一片混亂,激進分子叫囂說,總統不能當叛徒,我們不跟蟑螂締結和平條約,絕不跟他們分享權力。”
“那天,一大早廣播裡就有訊息,說是談判取得了重大進展,和平指日可待。總統即日就會回國,頒佈具體方案。”
“我們當時的辦事處,在一所小學校裡,裡頭有工作人員,也駐紮了一部分維和士兵保障我們的安全。那天晚上的時候,入睡前,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跑到視窗去看,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有大的火球,把那一片的天都給映紅了。”
“所有人都聚到學校的廣場上,電話不通、電視沒有接收訊號、緊接著又停電——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維和士官讓我們放心,說可能是武器庫爆炸了。”
她有點失神,停了好一會兒。
“到半夜的時候,確切的訊息傳來,胡卡總統回國的座機在快降落之前,被火箭彈擊中,機上政府人員無一生還。”
“我當時只是感覺震驚,但維和士官們馬上變了臉色,當晚他們不睡覺,全員值勤。氣氛很緊張,我聽到他們唸叨了很多次:要出事了。”
她身子瑟縮了一下。
“凌晨的時候,城裡所有的電臺廣播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滿城迴盪著胡卡人暴怒的聲音,他們說:卡西人殺死了我們的總統!我們絕對不能再容忍了!”
衛來低聲問她:“是卡西人乾的嗎?”
她搖頭:“不知道,直到今天都不知道。”
時至今日,都沒人知道真兇是誰,雙方還在互相指責:胡卡人說是卡西人借談判為名行攻擊之實,卡西人說是胡卡人中的激進分子故意刺殺總統以挑起矛盾。
再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早飯過後,有國際組織和維和士兵標誌的小學校裡迎來了第一撥逃難的人潮,那些人拖家帶口,帶著緊急收拾出來的行李,滿臉驚惶。
有人嚎啕大哭著說:殺人了,胡卡人在街面上殺人了!
有兩個維和士兵開車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車窗被砸碎,拉回來一車身上帶血的難民。
車子疾馳進學校操場,接應計程車兵馬上關校門。
恐慌在小學校裡蔓延開來,岑今因為剛撤離索馬利亞的戰亂,反而是相對鎮定的那個,她安排人登記名單、安撫民眾、關閉校舍所有入口,請維和士官撥出幾名士兵,在難民群集的區域外圍持槍巡邏。
有個女人驚恐地拽著她的衣角不放。
岑今蹲下身子,指向高處飄揚的地球與橄欖枝圖樣的旗幟:“這裡是國際組織營地,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請放心,你們在這裡絕對安全。”
第35章 (略修)
衛來嘆氣。
他覺得,很多話不能說的太滿,就比如他自己:如果他把岑今帶回去了,麋鹿大概會嘲他一輩子的。
——你不是說,絕不跟客戶發展除了錢之外的任何關係嗎?
不過沒事,對策他都想好了,麋鹿敢說,他就敢揍他:說一次揍一次,以麋鹿的德性,打三次應該就老實了。
“後來,她們是不是並不安全?被殺了?”
岑今笑了笑:“不是,有維和士兵,有國際組織工作人員,確實絕對安全。”
下午的時候,陸續有胡卡暴徒,像聞到了腥羶味的狼,三三兩兩在學校外圍轉悠,手裡都提著刀,怪叫,砸啤酒瓶,但並不敢靠近。
他們隔著一道欄杆威懾似的練習劈刀,或者把刀在石板上反覆拖磨,發出刺耳的金石聲:離的最近的時候,可以看到刀身上斑駁的血跡,和刀頭下滴的血。
難民聚集在操場上,瑟縮成一團,有人受了刀傷,醫療組的工作人員過來裹紮。
傷者恐懼地話都說的斷斷續續:“有人集中發刀……大箱子開啟,長刀倒了一地,廣播裡通知胡卡人領刀,說:殺死蟑螂,殺死一切包庇蟑螂的人……”
無數胡卡人湧到街頭領刀,喊著煽動的口號把長刀舉向天空,陽光下,無數的刀身反射出一片交疊的刺目光海。
衛來動容:“這種都是有預謀的吧?”
怎麼可能前一晚才墜機,幾個小時之後,廣播和武器都備好了?
岑今說:“後來才知道,屠殺計劃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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