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兩人乘出租一路前往廊城的運河邊。
林訣修已經驅車在路邊尋了好幾個鐘頭了,行政部的人說蘇茵下了班就走了,可是她沒有回家,又會去哪呢。他去了醫院,沒有她的身影,還耐著性子開車去了陸家,在陸家門外的路邊等了好久,依然未果。打鄧薇電話,也沒有人接。他發了瘋的開始滿大街的尋找,生怕一不留神,又發生上次廢工廠那樣的事。
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他猛地調轉方向往運河的方向開去。
蘇茵和鄧薇坐在運河邊的長椅上,冷風大片大片的灌入她們的領口,深秋的夜涼如水,兩人裹緊了身上薄薄的西裝依舊凍的直哆嗦,可儘管如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要離開。畢竟,這樣難得的寧靜可是多少的溫暖都換不來的。
這是京杭大運河分出來的支流,也是廊城代表性的風光,蘇茵喜歡這裡是在上學的時候,第一次還是石秋白帶她來的,那時候的夜也是如此的靜,那時候的風也是如此的冷,那時候的人卻再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突然想到石秋白,蘇茵的眼淚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湧了下來。
鄧薇將沉重的腦袋靠在蘇茵的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道:“茵茵,你在想陸展雲嗎?”
沒有回答。
她繼續說:“我也在想一個人,那個人你是認識的,我說出來你可別怪我,我在想……秋白學長。”
秋白……蘇茵驀地一怔。
鄧薇喃喃的聲音像開了閘的河流勢不可擋:“其實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也喜歡秋白學長,從我看見他第一眼就愛上了他,可是那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你,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不能再喜歡他了,可你知道嗎?那樣的感情你越是剋制就越是喜歡,喜歡到不能自已。”
鄧薇逐漸抽泣的聲音就像一隻只利箭,精準的戳在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她抬起頭,努力將眼淚倒回去,吸了口氣,才問:“秋白,他知道嗎?”
“不知道。”鄧薇幽幽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遠處的江水暗淡無光,與天相接的地方是密密的黑,唯有路燈的光對映在江面上形成一條條晃動的光帶。“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猜他可能是知道的吧,不過他的眼裡只有你。你知道嗎,你們畢業後,我聽說你要嫁給陸展雲,心裡一下子就慌了,就想著那秋白呢,他怎麼辦,他會不會很難過。然後我去找了他,我永遠都忘不了他當時的模樣,鬍渣長滿了下顎也不去刮,眼睛就一直空洞的看著前方,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
鄧薇說:“我問他,後悔嗎?後悔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
蘇茵低下頭,沉默不語。
鄧薇繼續說:“他說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可能會後悔,但是你蘇茵,他從來不會!”
鄧薇的聲音哽咽了,腦袋也漸漸從蘇茵的肩膀上滑了下去,慢慢的落在她的膝蓋上。不一會兒,蘇茵就感覺到膝蓋處一片溼熱。
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也看向了遠方,石秋白,自從他在她和陸展雲的婚禮上消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放佛就從人間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她曾滿世界的找過他,問過好多個同學,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只聽有位老師說,他好像是出了國,但去了哪個國家無從而知。
她想石秋白是恨她的,所以才會消失的那麼徹底。前段時間她和陸展雲的事鬧的那麼轟動,就算他遠在國外也會看見,如果他還惦念著他們的往日,多少會打個電話慰問她一下。可是他沒有,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吧。
林訣修將車停在路邊,便一路小跑來到了運河邊,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蘇茵的蹤影,他已經將她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過了,這裡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這裡也找不到他,他簡直不知道剩下的後半夜他要如何度過。
心裡反覆呼喊著蘇茵的名字,嘴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就那麼沿著河岸一路往前,燈光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落寞的剪影。
終於,前面的長椅上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激動的無以復加,加快了步子奔了過去。
蘇茵迷離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抹清冽的身影,那輪廓如此的熟悉,漸漸的,那個男人離她越來越近,她放佛看見了石秋白在朝她揮手。
“秋白。”她開心的喊了他的名字,跌跌撞撞的撲到他的懷裡,一股淡淡的菸草味撲鼻而來,昏迷之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秋白,你抽菸了。”
林訣修完全的愣住了,如一道悶雷狠狠的在他頭頂上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