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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老夫婦挽手同行的。

之所以能分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早已多次觀察的喬鬱早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情侶一般會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女生會挽住男生的手臂緊緊貼著，或者男生會緊緊攬著女生；夫妻一般就不會有那麼明顯的特徵了，比起熱戀中的情侶，他們顯得很隨意，一邊散步一邊聊著天，不會如情侶一般一個臉紅著挑逗，一個臉紅著個接受；一家人出來散步的，一般就是爸爸抱著或把小朋友扛在肩上，然後媽媽跟在身旁一邊照顧著孩子一邊跟丈夫聊著天。綜上相比，最讓喬鬱為之動容的，是偶然看見一對老夫婦，大概有八十內外了，臉上佈滿了生得辛苦的條紋，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可見已掉了牙，老太太皺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一手拄著柺杖，一手被自己的老伴攙扶著，兩人步伐雖慢，但這挽手同行其中所包含的，喬鬱又怎會看不懂？

不由得被那對已經走遠老夫婦感染，喬鬱的嘴角也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垂下眼瞼若有所思。

忽然，被身後不遠處的一聲潑辣的吼聲吸引了思緒：“怎麼著？想吃霸王餐啊！還吃到老孃這來了？今兒個你不給錢就別想走了！”

這時湯鍋和菜剛好上來，喬鬱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只以為是最平常不過的賒賬行為，也就沒當回事，抿抿唇就開始攪弄面前的麻辣燙，蹭蹭往上竄的熱氣融著辣味一起竄入她的鼻尖，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眼睛也頃刻間被辣“熱”了，酸酸的，辣得她只得眯起眼睛。

喬鬱心中不由感嘆自己活折騰了一天，終於可以犒勞一下自己可憐兮兮的肚子了。

經驗豐富的喬鬱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把肚子填飽了，可見情景之狼吞虎嚥，被辣得鼻子一抽一抽的，一臉失落的望著鍋裡還剩下的美食，嘴裡小聲的嘟囔著：“早知道就不吃那麼急了，還剩下那麼多，都給浪費了！”

她也的確是太久沒吃麻辣燙了，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少說也有兩年了吧！

記得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她和另外三個舍友在宿舍自己配料做麻辣燙，吃完又喝酒聊天，整夜通宵，樓下有各種各樣的男生吆喝著、哭著、鬧著。整整一夜，學校都瀰漫著他們的吵鬧聲。那晚她們四人本就不打算睡，抱在一起聊著四年來的往事，聊著各自的夢想，裡面只有喬鬱和另外一個女生是中文系的，另外兩個，一個是醫學系一個是舞蹈系，不同的夢想，卻讓她們走到一起。

回憶起往事，喬鬱的心情好了許多，剛剛那股惜食的失落也漸漸淡了下去，同時，綿延不絕的辱罵聲終於吸引了喬鬱的注意：

“我才不管你！吃東西給錢天經地義！你今天不付了錢就休想離開！”

聽老闆娘那罵聲喬鬱就知道是剛剛那件事，也就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看過去。

“老闆，你要我給錢，也要我回家拿錢才行啊！”那女生估計真的是忘了帶錢，語氣中是淡淡的無奈，但可見脾氣很好，一直說自己忘了拿錢包，可以馬上回家拿給那老闆娘，並沒有跟老闆娘一樣大吵大鬧，但老闆娘估計也是被人騙多了，說什麼都不肯，就耍著賴偏要那女生憑空變出錢來給她，況且一看那女生的外表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便更加變本加厲。

“我不管！你今天不給了錢就別想走！”本就魁梧的老闆娘把嗓門扯得更大，凶神惡煞的，走上前一步作勢掄拳要打那女生。

“老闆娘，我幫她付吧！”喬鬱走到老闆娘身後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小小店面裡的人都聽見，紛紛投來奇異的目光，其中自然包括老闆娘。

見老闆娘一臉莫名其妙得看著她又不說話，喬鬱微笑開口：“我們認識。”

那女生顯然也看見了喬鬱，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又驚訝又感激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那好吧！一共五十四。”老闆娘顯然被氣得不輕，對喬鬱也沒好氣，收了錢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那女生一眼，“算你好運！”

感受到周圍制熱的目光，喬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主動走上前拉那女生，小聲嘀咕：“走啦！還嫌不夠丟人？”

出了店門又走了好遠，女生終於回過神來，忽然扯著喬鬱轉過身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大叫大跳，聲音都因為心情的激動有些扭曲了：“哈哈哈！鬱郁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好激動！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的！”

喬鬱被她搖得有些暈，制止了：“顧淺淺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剛剛那副良家婦女的樣子的哪裡了？別一見天師（注，天師：捉妖的人。）就原形畢露好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