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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沉的盯著自己襯衫的下襬——白色的布料上,是一片猩紅的血跡。
這是從簡慕清身上流出來的血。
樊邵陽垂放在大腿上的手,輕輕地顫抖著。
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恐懼,從他心底最深最深處蔓延出來的。
樊邵陽深深地記得。他在倉庫裡抱住簡慕清的時候,她的下…身,一整片的血跡,將他的白裙都全部侵染了,她的身上冰冷的彷彿沒有一絲溫度,就……就……像是……
樊邵陽的牙齦一緊,他說不出後面兩個字。
不會死的,慕清絕對不會死的。
他的掌心裡,砂礫和血液凝結,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遭受這一切的事情,也不要是簡慕清。
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簡慕清此刻可以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就算……就算她依舊是恨他的也沒關係。
只要她還好好地……
樊邵陽垂著頭,沒人注意到他逐漸發紅的眼眶。
桀驁不馴的男人,在成年之後,第一次溼潤了眼睛,透明的淚水,直直的從他的眼瞼落下。
樊軒陽也一樣在手術室的走廊裡,只是他是斜靠在轉角的牆壁上,跟樊邵陽隔著一段些許的距離。
這個轉角的盡頭,是一間重症監護病房。
陳安然就躺在裡面。
陳安然被簡慕清保護的很好,她只是驚嚇過度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
可是必須留在重症監護病房的原因是,她懷孕了。
懷孕不足三個月,本來就是危險期,又經歷了今天的一切,動了胎氣,為了保障大人和孩子的安全,所以必須留院觀察。
陳安然懷孕了。
當醫生告之他這件事情的時候,樊軒陽幾乎是一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心裡,腦海裡,空蕩蕩的一片,白茫茫的抓不住什麼恍然而動的東西。
這是他的孩子。
樊軒陽對於這個事實沒有任何懷疑,當初床單上的那抹殷紅,依舊曆歷在目,那個他酒醉而不能自醒的夜晚,陳安然赤…身…裸…體的模樣,曾經斷斷續續的在他意識朦朧中閃過。
是他太粗心,還是她太不懂得照顧自己,還是老天的故意作弄。
只是一個晚上,他們卻已經珠胎暗結。
這個孩子……
樊軒陽的手,緊握成拳,各種掙扎和矛盾,他宛如囚籠裡的困獸,在他的心裡不斷跟自己鬥爭著。
就在此時,樊軒陽的嗡嗡作響。
電話是錢嫂打來的,樊軒陽清了清喉嚨,裝作若無其事的接起電話,但是電話那邊的錢嫂。已經忙不迭的把緊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錢嫂去接閃閃幼稚園放學之後,原本一切還好好的,可是五六點開始,閃閃就變得十分的異常。一個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緊張的不停的啃著手指甲,臉色發白,呼吸急促,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錢嫂也跟著擔心了起來,可是問他又哪裡不舒服嗎?閃閃就搖頭說沒事。
直到吃了晚飯之後,閃閃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情況開始變得更加嚴重。錢嫂一定要帶著閃閃去看醫生,閃閃卻像是嚇到了一樣,縮在他和簡慕清的臥室裡,小小的人兒團成了一個小球,眼眶漲得通紅通紅的,眼淚眼瞅著就要掉下來了,可把錢嫂心疼壞了。
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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