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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珍見她們吃驚的模樣,噗哧一笑。“怎麼,見到我嚇得魂都掉了嗎?”她挖苦。
懷柔搗住驚到合不攏的嘴。“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那火堆下的屍首——”
“那是個死刑女犯的屍首,都化成灰了,你也認得出那是我?”九珍哼笑。
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後,懷剛怒視祈夜白。“你騙咱們?!”
他嘴邊帶著譏誚。“是騙,又如何?你要殺我的女人,談何容易!”
“她不是權九珍,難道你忘了那密室裡的人?”懷柔怒問。
“沒忘。”
“那你不愛那個人嗎?”
“愛。”
“那為何——”
“朕愛的是那人的靈魂,靈魂不在後,朕要一具空殼子做什麼?”
“那人沒靈魂,起碼還有個身子,而你眼前的珍妃,就只是趙氏春水,她又不是什麼?!”懷柔忍無可忍,實在很難接受自個兒不如一個出身粗鄙的女人。
“她嘛……”祈夜白凝視九珍,唇角噙著教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既是趙春水,也是珍妃,更是——他的孝儀皇后!”九珍說。
“你說什麼?!”懷柔大驚。
祈夜白沒好氣的睨了九珍一眼,似在責怪她的頑皮。“珍妃的意思是,朕愛她更勝愛九珍,孝儀皇后已是過去,現在珍妃才是朕最在意的人。”他以眼神警告懷中人別再調皮,若在眾人面前說出她就是九珍的事,縱然他是皇帝,這回大概也救不了“妖女”了。
九珍這才皮皮地低笑,收口不再嚇人。
“你若能夠移情別戀,對權九珍不再執著,為何不能接受我?!我才是那個最迷戀你的人!”懷柔臉上彷彿有一團火在燒,怒極。
“你們姐妹的心機哪是朕能接受的?愛上你,豈不自找死路!”他一臉不屑。
“沒錯,愛上咱們你是死路一條,但這會不管你愛不愛咱們,你都得出兵,即刻就出兵!”懷剛臉色狂怒,指著大軍怒吼。懷柔在乎的也許是這男人,但她在乎的卻是何時才能揮軍南下,砍下嶺南王的頭顱!
祈夜白揚起薄唇。“真要朕出兵?”
“你若敢反悔,我就先殺了你口中的那具空殼子,我就不信你對那人當真無情到這種地步!”她已想通他為何要趙春水詐死,這是要讓她脫離死牢,也讓她們姐妹失了戒心,這男人真是陰險!
但事已至此,幸虧她的籌碼還緊緊抓著,有了祈夜行以及德太妃的大批勢力在,諒這男人不敢不聽她的!
他怒形於色,撇唇嗤笑。“朕再問一次,真要朕發軍?”
“廢話!”
“那朕就如你的意。”他以一雙教人忌憚的利眼望著她。
懷剛見了倏然發冷,但隨即又興奮起來。終於可以揮軍南下,讓當年那些陷害她家的人全死在她的收下,之後,還有大片大萊江山等著她……
祈夜白手持象徵帝王令的黃金令牌,伸出長臂,對著大軍揮下,大軍得令,紛紛怞出利刃,向著驟雨狂風發出一聲震天巨吼,氣勢澎湃,軍容之威壯,讓懷剛喜極,全身血液也因戰爭即將開啟而發熱。
但轉瞬間,她又大驚失色,大軍利刃長怞後,竟是對著自己人砍下,眨眼間,同伴互相廝殺,雨中血跡四濺,殺聲響徹雲霄,令人錯愕。
懷剛姐妹震凸了雙眼,大軍未發,卻有一半的人揮刃砍殺自個兒的同伴,這是怎麼回事?!
祈夜白眼神陰沉地瞧向她們。“這批人當中有一半是你們的人,朕如何要他們去打戰?萬一大軍在外不奉皇命,是要朕等著你們回頭殺到朕跟前嗎?”
“你這是先下手為強?!”懷剛錯愕不已。原來他早知她的打算,所以在出兵之前,先殺光她所有人馬!“你也太大膽了,這裡有一半是我的人,兩方人數相當,你怎知我會輸?說不定你的人反而會因此被我殲滅!”她怒氣填胸,幾乎嘔血。
情況看來也確實是如此,兩方人馬實力不相上下,打起來之後,勝負難斷,這讓一旁的九珍瞧得焦急。
她極度緊張的握著手,緊盯場中戰況,周彥趕來為她撐傘,但她立刻揮手要他將傘拿開。祈夜白見她如此,脫下自個兒身上的金龍披風披在她身上,並伸手為她抹去臉上的雨水。
他鎮靜得瞧不出有任何浮躁,似乎對這一戰胸有成竹。
“你真有自信?”九珍忍不住憂慮的問。
“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神情依舊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