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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四下瞅了瞅,向著他一攤手道:“有沒有什麼布之類的?”她補充道,“你要我擦玻璃,總得給我個工具吧?不然你要我用什麼去擦?臉嗎?”
他走進房內拿了一塊毛巾出來,還帶出來一柄拖把:“實際上我覺得你剛才的玩笑開得不錯。”見她又是一臉不解,他翻了半個白眼,遞過毛巾說,“毛巾擦乾淨後就在游泳池裡洗好了,拖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將就用吧。反正這點奶油不算什麼。再說這池子……半年一年也不一定用一次,誰知道大老闆什麼時候出現。既然你玻璃都擦了,就順便把窗戶打掃一下,如果能把地面也打掃一下就更好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個人商量下對策,打掃點衛生不算什麼。她這樣想著,便這樣做了。
兩人一個擦窗戶,一個在涼棚下的躺椅上坐下來,一邊絮絮叨叨聊著。這場景倒像是老友相處,渡過悠閒的放假時光。一時間連雲朵都溫柔了起來,慢悠悠地飄在天上,與清風滾作一堆,不時融化太陽的熱情。等她把窗戶擦完,回頭一看,嗬,宋子午居然用雜誌蓋著臉,看起來睡得正香。
她也不知怎麼想的,大概是中午在秋老虎的餘威之下,頂著烈日擦玻璃擦昏了頭。用力把手中的毛巾砸向水面,激得池水濺起老高,水花全部打在雜誌上。
他拿下雜誌,用眼角縫眯向她,輕飄飄地道:“我可不是心理諮詢師,沒義務聽你抱怨。”
“我也不是打掃衛生的。幫你打掃衛生,你就得聽我嘮叨。”
他支起上半身,帶著確認的神情反問:“幫我打掃衛生?”
“難道不是嗎?”她理直氣壯地說,“你叫我順便把玻璃附近的衛生都打掃了,這肯定是大老闆叫你乾的。我幫你幹了,你幫我想想策略不是正常的等價交換嗎?”
他的嘴巴張了張,又合了起來,認同地點了點頭。翻了個身側躺在長椅上,做了個請的手續。她認真地接受了他“悔過的態度”,繼續講完自己這幾天的遭遇。結束之後,帶著稍許渴望與緊張的神情望著他,期待著他能夠給出有用的提示來。
第三章 扶著青雲低頭望(24)
不得不說,宋子午側躺在椅子上身姿還是相當優美的,修長的身體線條,以及託著腦袋地慵懶表情。換成其他任何正常女人站在這兒,就算不會垂涎三尺,恐怕也會臉紅心跳,心神不寧。
可是尚玫對於眼前的美景卻視若無睹——不過是個人類躺在椅子上而已——硬是要形容的話,就是個“符合黃金分割點的雄性生物”而已。比起這些,她對於他在“細微處對時尚精髓的全面分析”以及“表達能力上的流暢優秀”印象更深刻。外表嘛,她來形容的話,只有一句“挺順眼的”。
巧的是,宋子午最看中她的,也恰恰就是理智。作為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人,他的周圍不缺跟屁蟲,缺的是尚玫這般冷靜理智的人。再加上是個女人,更讓他興致高漲。在他看來,女人是感性與愛情的混合體。概括得倒也不太偏差,只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例外”就是為此而生的詞。
雖說他也遇到過幾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職業女性,可尚玫是不同的。她似乎天生習慣於用理智來解讀感性,對於周遭的一切,她總是躲在那雙冷靜的眼睛後面,不動聲色地分析,把周圍的人歸為己方或者敵方,加以利用或者破壞。
職業女性在遇上感情時,要麼堅守理智的陣地,痛苦地拒之門外,要麼全盤崩潰,恢復女人的天性。可是尚玫,卻直接撿起感情,分析優劣後,再以有利與否的結果來決定是否接受。
這樣的行動講起來冰冷無情,可是細細想來,所謂理智,不正是如此嗎?他很好奇於她有沒有朋友?怎樣與朋友相處?她會感到寂寞嗎?
宋子午不知道尚玫不僅有朋友,還是兩個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因為好奇,所以他讓她進入他的身邊,就當獵奇也罷,以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他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故意以惡作劇的口吻說:“我想不出哪裡是突破口。”
她臉上失望的表情一閃而逝:“想不出來就想不出來吧。”他哪裡知道,她這會兒心裡也正奇怪,按理來說,她該表達出對他能力淺薄的失望,也應該明確地表達懷疑他沒有盡力回答,可是為什麼卻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去?
還是說,她已經接納他進入自己的交際圈子內?只有朋友,她才不會計較對方的能力大小。楊梅和何欣也許在專業上不是天才,但她們是她的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