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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但是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絕望。”
窗外依舊是美麗的熱帶風光,可美麗背後,總藏著悲哀的隱情。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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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過去了兩天而已,那群志氣高昂的學生們就已經灰頭土臉的了。也有遇到一些比較熱情的村民,可是很多都異常地冷淡。
“為什麼啊,我們明明是來幫他們的。”
“只有別人向你開口尋求的幫助才叫幫助,其他的都叫自以為是。”如願對幾個學生說:“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拋掉這種高高在上的救世主的念頭,然後才能平等地跟這些人交流。準確地來說,是我們到這裡來尋求他們的幫助。”
幾個學生點點頭,如願分配了幾個家庭下去,大家分成兩組,繼續做走訪。
這個鄉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毒品染上艾滋病。
毒品在雲南有一定的政治歷史淵源,當年英國佔領了緬甸,引入了鴉片種植,到了50年代,一些撤退到金三角地區的國民黨軍殘部要靠著販賣鴉片來供養軍隊,所以在金山角地區,毒品的興盛一直都麼有禁絕過。新中國成立之後,情況好了許多,可是依舊有許多老年人吸食鴉片,畢竟這裡地處偏遠,缺醫少藥,有很多人把鴉片都當做萬能藥,甚至有兒女為了孝順父母,去緬甸那邊搞來鴉片孝敬父母的。
情況惡化是在鴉片變成海‘洛因之後。
瑞麗出現海‘洛因是在80年代,由於地理和經濟原因,這裡的禁毒戰爭打得極其艱難,雖然人人都恨毒品,卻依舊只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們開吃“四號”,又從吃“四號”變成注射“四號”,艾滋病,就是這樣逐漸氾濫開來的。
如願走在村寨之間,竹林掩映著這個被毒品和艾滋病啃噬的村莊,歪歪斜斜地竹樓似乎隨時都要坍塌,裡面多半是吸毒者的家。
這一次的調查主要分成兩部分,除了座談和訪談之外,最間距地一部分就是入戶調查,統計hiv的感染狀況,對這幾個村莊的全部家庭入戶調查,調查內容包括艾滋病知識、毒品使用、獲得的資訊來源,還有家庭的經濟狀況,這個難啃的任務就交給瞭如願和她的團隊,現在她要調查的就是一個四口之家。
和如願的家庭很像,這個家裡父母都是吸毒者,並且是艾滋病患者,有兩個孩子,一個女兒十五歲,一個兒子八歲。
這家的女兒叫做旺品,如願她們到的時候,只有她一人在家。她的弟弟沒有去上學,髒兮兮地坐在角落裡自己玩兒。旺品沒有讀書,在家裡幫著做一點農活,家裡也沒有打算叫弟弟讀書,能養活他已經是不易。
走訪完,旺品送他們出去,前面走來一個又瘦又高一直在咳嗽的中年男人,他傴僂的走著,不看他的臉還以為是一個老人。
“那就是我爸爸!”
記錄裡,旺品的爸爸是hiv攜帶者,看他一直咳嗽的樣子,如願懷疑他是不是肺部感染,跟旺品說,應該叫他的爸爸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們家就種點稻穀、養幾隻雞鴨生活,爸爸病了就沒人做農活了,所以一般就抓點藥吃就好了。”
一旁的學生還想說點什麼,如願搖了搖頭,她便閉嘴了。
來這裡幾天,他們也都習慣了,學生們身上那使命的光環退去,開始接受沉重的現實。這裡的人並不關心他們宣傳的這些東西。對艾滋病,對死亡,對生活本身,這裡的人都表現得很漠然,甚至麻木冷酷。
也許最可怕的並不是疾病和死亡,是已經沒有信念的人生。
如願又想起哥哥,想起自己十歲那一年嚎啕大哭地離開瑞麗,她想起跟哥哥分別,覺得心酸又慶幸。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在心裡怨過哥哥拋下自己,一次都不來看看她,可現在看到眼前這些景象,如願才知道,哥哥當初走得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她殫精竭慮。
……
半夜葛平秋醒來,翻來覆去地便再也睡不著。興許真的是不年輕了,不像少女時期那般倒在床上就能睡。十八歲的女孩子不知道失眠為何物,人生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暗戀的男生交了女朋友,和期末考沒有考到第一名。
葛平秋爬起來去廚房裡找水,房間裡黑漆漆地,憑著直覺和記憶走到廚房,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女時代,也是在夜裡汗涔涔地醒來,穿著短褲和小背心去廚房裡找冰水喝。時光之中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把過去和未來連結。她明明應該還是她,葛平秋,一樣的身高和體重,一樣的名字,只是多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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