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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平秋的問題,而是驚訝地問:“你知道他的名字?”
“當然,我們是情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
“季惟慈。”
季惟慈,相識那麼多年,卻是等到他死了才知道他真名實姓。總以為蠍子的名字要更剛烈一些,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有書卷氣的名字。
顧向陽看了陳元一眼,陳元立刻起身出去,聯絡國內的同事,要他們查季惟慈這個人。
陳元回來,顧向陽繼續問:“你知道他在這邊註冊公司的身份是假的嗎?”
葛平秋一愣,有些驚訝地問:“他為什麼要用假名,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顧向陽還是不回答,繼續問:“你知道他是哪裡人麼?”
“他沒具體說過,只是說他是看著長江長大的,他常常跟我提起他家鄉的蘆葦蕩。”葛平秋低下頭,悲傷地笑了笑,有些哽咽地說:“他說以後要帶我去看他家鄉的蘆葦蕩的。”
“他家鄉還有什麼親人麼?”
“他是祖父養大的,他的名字就是他祖父起的,不過他的祖父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惟慈跟他的父母都沒有什麼感情,多年都不聯絡了,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也沒有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的。”
顧向陽觀察著葛平秋,沒有再問問題。
葛平秋整理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道:“我跟徐山已經分開了,這回搬出來就是跟他約好了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但是他沒有在我們約定的地方出現,我找了他很久,沒想到在報紙上看到認屍的新聞……”
“你們的感情那麼深麼?應該在一起也就不到半年而已。”顧向陽問。
葛平秋直視著顧向陽的眼睛問:“你覺得感情的濃度跟時間有關係麼?如果你遇到對的人,你就會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動情。我們每一天會產生無數的念頭,忽然想吃一樣食物,忽然厭倦了一段感情,忽然愛上一個人,有什麼可稀奇的?”
“所以你對季惟慈的感情只是一種忽然的心動麼?這就足以讓你願意做他的未亡人,給他收屍,是麼?”
“不可以麼?”
“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感覺不像葛教授的行事作風而已。”
葛平秋笑起來,眼神放在前方,似乎在看著他們,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他,活了三十多年,我也沒有搞清楚到底什麼是愛。但是我很喜歡一首波德萊爾的詩——‘你我終將行蹤不明,但你該知道我曾為你動情。不要把一個階段幻想得很好,而又去幻想等待後的結果,那樣生活只會充滿依賴。我的心思不曾為誰而停留,而心總要為誰而跳動’。”
“哇……”陳元笑起來,打趣地問道:“真是讀過書的人,這首詩哪裡的什麼意思?”
“波德萊爾的《惡之花》。”葛平秋又看向顧向陽道:“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濃烈的感情,但是遇見他之後,我的每一次心跳就都與他有關。我不期待他能給我什麼,我只想為他做一點事情,哪怕是做他的未亡人,給他掘一個墳墓,埋葬他……”
葛平秋的語氣和神態都讓人動容,並不是虛情假意。顧向陽也並沒有察覺到葛平秋的表現有什麼漏洞,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一切在他看來還是太巧合了,他,蠍子,葛平秋,為什麼會剛好是他們三個?一定有什麼聯絡是他沒有發現的,他感覺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
“我可以去見惟慈了麼?”葛平秋問。
“可以。”
顧向陽和陳元帶著葛平秋去認屍,拉開裹屍袋,裡面是一具凍住的屍體,高高瘦瘦的,身上結了冰霜,手臂上有一隻蠍子圖案的紋身。
葛平秋的手輕輕拂過屍體的手臂,顧向陽和陳元交換了一個眼神,盯著葛平秋的臉,觀察著她的神情。
“這個不是他。”葛平秋退後一步,欣喜地說:“這個不是惟慈,他是不是沒有死?”
陳元臉上一閃而過失望的神色,然後看了看手上的板子道:“哦,對不起,搞錯了,不是這一具。”
顧向陽走到停屍房的另一頭,又開啟了一個格子,裡面躺著一個赤·裸的人,手臂上有一條華麗弔詭的蠍子紋身,身上是深深淺淺,新新舊舊的傷口。
葛平秋的手輕輕滑過他的身體,終於掉下淚來。
“我可以把他帶回家麼?我想按照國內的風俗安排他的喪禮。”
“可以。需要我們幫忙麼?”
葛平秋搖搖頭道:“不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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