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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著凌帝的語氣,用手指點著趙喜,“總有一天我要毒啞你這老奴才。”說完,也不顧被唬得一愣二愣的趙喜,徑自下了床跑出西廂。
才是三更天,夜色中的赤城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原因無他,今日是端午佳節。根據皇室的傳統,這天皇帝將率皇族與群臣在京中*,散發御粽,並觀賞龍舟競渡,美其名曰“與民同樂”。
為了準備這次聲勢浩大的出行,還未天亮,赤城就已經忙亂得一片人仰馬翻。
“父皇!”
這是蓮生有生以來第一次出赤城。往年雖然也有宗廟祭祀、出遊這類的大事,然而她一個姓名不在宗譜玉牒上的無名女娃,怎麼會輪到她侍駕隨行?現在不同了,因此她心情格外雀躍,進門的那兩步就只差用師傅教的“踏燕飛步”進來了。
凌帝的房間裡已經大亮,此時他正由宮女服侍著,穿上一套專為慶典盛事準備的大紅宮裝。轉過頭,看見正呆愣愣看自己的蓮生,凌帝一笑:“果然還是朕這法子好。若你再不起來,朕可就真不帶你去了……馬上動身了,你怎地還不去換裝?”
蓮生這才從進門的*中緩過神來。想起目的,她腆顏笑著:“不瞞父皇……孩兒有一事相求……”
凌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蓮生臉上掛著的涎笑:“說。”
“孩兒斗膽請求換男裝,像幾個哥哥一樣騎馬出行。”蓮生憑著一口氣說出,然後抬眼偷偷打量著凌帝的表情。
出乎意料地,凌帝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彷彿蓮生的要求早在他意料之中:“準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同意,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蓮生反而呆愣了片刻,這才歡天喜地地去了。
折騰了幾個時辰,清晨時分,赤城的大門終於開啟,招搖的旌旗、奢華的車隊緩緩從城內開出。這支蔓延二十餘里的隊伍在雲嶺上蜿蜒蛇行,浩浩蕩蕩地前往不遠處平原上的明珠之城——央月。
四、端午(2)
此時,蓮生就正騎坐在隊伍最前方的一匹玉鬃駿馬身上。她的前方是開路的禁軍和皇家獵獵舒捲的旌旗隊,後方不遠處則是凌帝的車騎。
晨間清涼的風,讓雲嶺山中深濃的露香和初夏草木熨帖的氣息拂面而來,也將蓮生一襲淺緋色雲錦長袍高高揚起。她的黑髮被一條白色緞帶高高束起,細碎的劉海揚起,露出她光潔而飽滿的額頭。那雙未經修飾的黛眉,此時更顯得她如任何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一般,生氣勃勃。
“我說這清俊的小哥兒是誰呢。”得得的馬蹄貼近,是顧煊上來並行,“原來是咱們的蓮妹妹啊。嘖嘖……瞧這扮相,一點都不輸給京城裡那些孌童。”
蓮生被顧煊一雙獸目打量得全身不適,幸而她還不曉得“孌童”的意思,只是道:“煊哥哥不是在父皇車旁邊伺候著麼?怎麼有時間來打趣兒妹妹我?”
“這就回去。”顧煊滿不在乎地敷衍著,一點都沒有要離去的意思,“那玉玦……”
蓮生心一緊。
“那玉玦怎麼沒見妹妹戴著啊?”顧煊側著臉,定定地看著蓮生,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莫非是過於粗陋了,不入蓮妹妹的眼?”
蓮生驚出了一身冷汗。儘管如此,她還是強自鎮定,不在面上讓顧煊看出絲毫端倪:“哪裡!煊哥哥這話說笑了!縱然妹妹是不懂玉的粗鄙之人,也一眼看出那玉乃稀世珍寶,價值何止萬金!”看見顧煊的表情略有和緩,蓮生故意頓了頓,“不過……”
“不過?”
蓮生故作苦惱地皺起眉頭:“只是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還煩惱是不是應該上繳父皇過目……”
“什麼?!”顧煊霍然變色,然而又擔心這一句嚷得太高聲,向後朝凌帝乘坐的馬車瞟了瞟,才回頭神情緊張地看著蓮生,“那東西你給父皇看過了?你說是我送的了?”
蓮生抿著唇,慢悠悠地說:“這倒沒有……”
“好妹妹!”顧煊伸手拽住蓮生的衣袖,“好妹妹,那東西你好好收著,別跟旁人說是我送的。”說完,急急策轉馬頭。
蓮生終於綻開一絲微笑。她還朝著顧煊氣急敗壞的背影嚷了一句:“煊哥哥,那萬一父皇問起我該怎麼說啊?”
蓮生在心裡冷哼一聲:“果然不出所料。”
自太子被幽禁在影宮以後,父皇就明顯地傾向二皇子。一時宮內盛傳父皇將要廢太子而立顧煊。而顧煊此舉果然意在拉攏自己,想為自己上位爭取更大的籌碼。然而從顧煊剛剛的反應來看,這種結黨營私的行為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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