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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本來亂哄哄的現場竟然安靜下來。大家都想聽聽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停雲公子鋌而走險究竟所為何事。
“在下乃汴州人氏,本非教坊樂伶,更非賣身青樓之輩!我本汴州富商幼子,今年七月與家中兩位兄長進京,為了參加十月的甄英考核。不料兩位兄長妒賢嫉能,忌我與其競爭,甫進京,就暗下*。等我醒來,就已經身處此清風館柴房之中!”
說到此,因為情緒激動,他又咳嗽起來。連懷中的少年都能感覺到他劇烈的痛苦,擔憂地望著他兩頰異常的殷紅,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他苦笑著搖搖頭,低聲說:“無礙。謝公子擔憂。”
“清風館主人荼靡夫人以我兄長取走百兩紋銀為由,強逼在下賣身清風館,我自是不從。”他繼續說道,“不料清風館酷刑毒打,無所不用其極,動輒拳腳相加。在下為求活命,不得已簽下賣身契,不但如此——”說到這裡,他喘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極其憎惡痛悔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荼靡夫人還用某種會使人產生藥癮的藥物,控制在下與那些和在下一樣不順從的少年,致使無人敢脫離清風館,日久天長,皆順從之。”
眾人乍聞此駭人聽聞的言論,皆大驚失色,一時間議論紛紛。
“我說誰在這裡妖言惑眾!”一個女高音突然殺入眾人耳膜,定睛看去,人群自動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走來一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只見塗滿鮮紅蔻丹的五指此時輕輕掩在其飽滿的朱唇上,處變不驚道,“原來是停雲。我說你莫不是還因為蕭公子的事兒,跟我在這兒賭氣呢!”
“蕭公子?”人群中有人配合地問道。
“可不是嘛。停雲這孩子,剛來這裡就迷上了蕭公子,說是要跟蕭公子走。誰不知那蕭公子是央月有名的負心薄倖郎,又是個窮光蛋,怕停雲吃苦,我自是不依。誰知道停雲這孩子,這幾天跟我在這要生要死,現在還鬧出這麼大個夭蛾子……倒叫各位見笑了。”說罷雲淡風輕地“呵呵”一笑。
好一招“四兩撥千斤”。人群中果然有人相信了:“我就說嘛,清風館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店家……原來是停雲公子鬧脾氣哪……”
但仍舊有人持懷疑審慎態度。
荼靡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不可能那麼輕易說服所有人,遂拿出一張字據般的物事:“我這清風館雖然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的,但這裡是哪裡?這可是央月,大昊天子腳下,我可是個正當的生意人,說話做事可都有官府看著的。這張就是停雲的賣身契,白紙黑字,還有手印為證——”說罷,瞥了氣得正發抖的停雲一眼,露出勝利的微笑,“況且如果停雲公子真的像他說的如此高風亮節,恐怕一早求死,為何還要苟延殘喘至今日,還簽了這種契約,白白地玷汙了自己的名節?”
不愧是荼靡夫人,此話一出,果然人們都信了大半。
一時指責的目光全都投向停雲:“就是說嘛,之前他當頭牌不是當得挺開心的?”
“清風館經營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聽說過出什麼漏子。怎麼一到他停雲,就變成違法經營了。”
“跟這種朝三暮四的孌童相比,還是荼靡夫人更可信啊?”
停雲劇咳不止。月白少年幾乎是半托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那是一副怎樣的身軀,不堪一折的腰肢,彷彿任何一陣劇烈一點的疾風,都會將它吹折。
看見少年關切的眼神,停雲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欣慰和安定:“至少,他還相信我。”
平復了呼吸,停雲嘶聲道:“各位,我早知各位不會輕易相信在下的說辭。我為什麼會忍辱偷生活到今天?!正是為了等到今日這樣一個機會,能夠當眾揭露此蛇蠍婦人的手段,不要再讓後來人步上我今天的後塵!然而我畢竟是小瞧了荼靡夫人,她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清風館,又怎麼會不準備好後路防備東窗事發的一天!”
那時,他臉上深切而狂亂的痛苦震撼了所有人,就連最遠處的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身心俱毀的決絕。他冷冽的目光緩緩巡視過眾人,忽然道:“人微言輕,我一家之言固然無法取得眾信。既然如此,在下就以區區一條賤命,驗證我所言非虛!也算保全此身清白!”
說罷,突然推開少年,縱身往身後池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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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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