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片。
她坐立難安,只得死死握著那隻琉璃盅,為他們祈福。她明白,她若貿然出客棧,小則延誤救治他們的時間,大則成為他們的累贅,陪上幾人的姓名。
日中時分,喻青若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走出房間,是赤尻馬猴。
他一身襤褸,尤以背部的衣服最為破爛,他抱著鬱子瑾,唯獨不見方虔。
“子譚呢?”喻青若未覺,她的聲音已有些顫抖。
“先救過他,子譚之事一會再說。”
喻青若將眼神轉向鬱子瑾,見他面色灰敗,沒有眼珠的雙目深深地凹陷下去,鬢髮凌亂,四肢無力地垂下,哪有一絲半年前翩翩公子的樣子。
她未見他,不過半年多,他卻在妖界被這般伺候了近二十年。喻青若忍住鼻內的酸澀,從赤尻馬猴手中接過鬱子瑾,重量之輕,又讓她一陣難過。
她將他平放在地上,號過脈後才知道,他因受不住法力的衝擊,已是命懸一線。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方虔,鬱子瑾雖是體弱,但看赤尻馬猴的一身襤褸便知,他有赤尻馬猴為他擋著尚且如此,也不知方虔又會如何。
她雙手翻飛,一支支玉銀針精準地扎入鬱子瑾的穴位中;本以為即將大功告成,卻不料,法力的衝擊竟讓他原本的修為翻湧起來,更危險的是,那些修為根本不受鬱子瑾的控制,逆著他的筋脈而行。
“糟了。”喻青若的手停在半空中,手上那支針始終沒敢紮下去,她明白,如果不將鬱子瑾身上的修為匯出,鬱子瑾將承受不了修為對筋脈的衝擊,爆體而亡。
喻青若用袖子擦了擦汗,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將手上的汗印在衣服上,重新拿起那根玉銀針。
她深吸一口氣,一捻,緩緩將銀針扎入,全沒了方才的利落。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正在打坐的赤尻馬猴睜開眼,怒喝“喻洹,你在做什麼!”
喻青若汗如雨下,捏著玉銀針的手抖得如篩子一般,她身子微弓,死死咬著下唇,似乎正受著極大的痛苦。
赤尻馬猴是感受到法力的波動才睜開眼的,他一眼就看出喻青若正在抽掉鬱子瑾身上的修為,他本想用法術弄斷那支玉銀針,又怕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到時候,不僅鬱子瑾活不了,喻青若也會受到重創。
鬱子瑾的修為已經全部轉移到喻青若身上了,她的眼前卻現了片片黑霧,連為鬱子瑾拔針的力氣都沒有。她根本不敢動,只需有一個輕微的動作,她就能感受到那些修為逆著她的血液在走,帶來的疼痛彷彿要把她撕裂。
她用力一咬下唇,坐直身子,卻被一陣疼痛擊得難以動彈。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地取了針,手卻因疼痛脫了力,玉銀針撒了一地。
“喻洹?你可還要緊?”赤尻馬猴察覺了不對勁,出聲問道。
“我無事。修竹已暫時保住了性命,無支祁看如何安頓修竹?你我需快些趕往妖王殿,尋找子譚。”
赤尻馬猴邊撿著針邊答“你住的那個房間,子譚設了結界,只有你與子譚進得去。你將修竹抱進去放裡面就可以了。只是……你現在……”
喻青若略一沉吟“勞煩無支祁將我手指扎破,滴在琉璃盅內,我自有辦法。”說著輕抖袖子,讓琉璃盅滾出。
啟用了琉璃盅,喻青若讓其中一隻妖怪駝著鬱子瑾,果然順利進去了。
“無支祁,你先把我弄暈,待到妖王殿再用玉銀針將我扎醒。那個穴位在腕上三寸。”喻青若壓了壓因疼痛顫抖的聲音,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她其實沒有完全相信赤尻馬猴,但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好。”赤尻馬猴應下後,一掌劈向她後頸。
赤尻馬猴看了看客棧,又看了看喻青若,最後頗為無奈地低嘆一聲。
赤尻馬猴抱著喻青若,感受到她身體無意識的顫抖,心裡有一絲佩服她剛才的忍耐。
赤尻馬猴停在妖王殿上空,調來水,澆滅妖王殿的大火。他想了想,決定等找到方虔再將喻青若叫醒。
赤尻馬猴從大門進去,妖王已死,侍衛們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妖王殿已是名副其實的空殿了。
他撕了衣角,調了些水,再輕輕擰了那塊布,最後將溼布覆在喻青若臉上。
赤尻馬猴邊走邊回想剛才的場景,仍覺驚心動魄。
他與方虔圍攻妖王,妖王眼看不敵,卻忽以精血為代價,設了一道屏障,走向睡榻,抱起鬱子瑾,親吻著鬱子瑾的額頭,輕聲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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