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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臉,點了點頭“那人自揚州來,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沒一件完整的了,人又髒得很,根本看不出是個道士。”
喻青若又聯想到幾百年前,天下第一道士的名號正是方虔從茅山派掌門手上奪走的,那麼這場瘟疫的爆發原因倒是有幾分明瞭。以方虔對鬼怪的厭惡,他極有可能前往青州,那麼那些道士若是設下局……
喻青若壓住心中的不安,方虔能幻化出實體,修為已是十分深厚,這件事明日再和他提一提就是了。想到這裡,喻青若看向雲纖纖“你繼續說罷。”
“瘧疾鬼讓人染上瘧疾的法子就是對人咧嘴一笑,偶爾笑上一兩次,對自身有許多益處,但次數一多……”雲纖纖搖搖頭。
“喻娘,醫者大概希望這世上鬼怪無蹤……奴家,也是走投無路了……奴家想與喻娘說一句,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奴家望著喻娘能救救青州百姓,也救救青州的鬼怪……”
喻青若輕嘆一聲“人,鬼,妖,仙,各有各的利益,立場不同,我不能說什麼,也不會說什麼。”
雲纖纖低聲道了謝,繼續說道“也就半個月,疫鬼與瘧疾鬼折損十之八九,奴家的夫君亦被他們折磨至魂散,奴家的夫君,是人……
到那個時候,他們便威脅奴家,若不配合他們,他們讓疫鬼和瘧疾鬼如奴家的夫君那般。奴家沒有辦法,想救族人,又想為夫君報仇,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便苟活了下來。
喻娘,再過小半個時辰,奴家就要被這些鬼冥打散魂魄了。這是奴家自己種的因,奴家不怨,以命償命是千百年來的天道。
奴家就怨那些道士,喻娘若要治瘟疫,奴家思量著,不能揚湯止沸,應該要治本。”
喻青若嗯了一聲。
雲纖纖起身,朝喻青若盈盈一拜“奴家先告辭了,今晚多有叨擾,萬望喻娘見諒。”
喻青若亦起身,她道“纖纖,走好。”
雲纖纖走後,喻青若橫豎睡不著,她將這件事梳理了一遍,總覺得還漏了些什麼。這場瘟疫明顯是人禍,但茅山派的道士製造了這麼大的一次禍端,又不惜將顧錫和拉下水,顯然不可能只是為了報復方虔。
想到這裡,喻青若再也坐不住,她打算與方虔再探討一番。
就在這時,窗戶傳來一陣扣擊聲。
喻青若一瞥,見窗外那東西的影子像個頭顱,頭顱下則是一團黑糊糊的剪影。
飛頭降。
這是喻青若的第一個念頭。
傳聞飛頭降是降頭術中最恐怖,最神秘的降頭,降頭師需煉七個階段,每階段七七四十九天,煉成方可長生不老。但他們在修煉的時候,每日都會在夜半時分,頭連著腸胃飛出體外吸血,一日不可中斷。
木雕的窗戶在幾次撞擊後散了架,那頭顱帶著暮春微涼的夜風飄入喻青若房中。
房內的蠟燭在雲纖纖走後就被喻青若滅了,這會喻青若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往自己所在的方向來。
喻青若取了血,放出一隻力大且有利爪的傲因。
趁著他們在打鬥,喻青若掌了燈,這才看清,練飛頭降的竟是顧錫和!
在她愣神的當口,顧錫和已經擰斷了傲因的脖子,嗤溜嗤溜地吸著血。
喻青若知道,只要到天亮,他的頭和腸胃就會變成一灘血水,人就成了無頭屍。
喻青若猶豫了,看清他的那一刻,她就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個飛頭降,並不是顧錫和自願修煉的。
可是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喻青若再猶豫了,顧錫和已棄了傲因,一嘴血地向她飛去。
喻青若一矮身,趁著顧錫和還未反應過來,提氣,點地借力,往窗外飛去。
飛頭降因拖著腸胃,無法飛離地面一丈以上,喻青若利用飛頭降這一特點,不遠不近地引誘他。
喻青若在飛出窗外的一瞬間已有了主意,她將他往他的住處引,這樣的話在天亮前他既不能吸到血,頭也能順利回到身子上。而且他已經吸了傲因的血,就算回到頭回去了,也不至於因為沒有吸血而法力全失。
顧錫和卻像看穿了她的打算,一段距離後不再窮追不捨,轉向城郊方向而去。
喻青若很早就知道,妖物鬼魂都愛找她,是因為她的血不僅大補,而且異常香甜。她在心裡暗咒一聲,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小臂輕輕一劃。
顧錫和聞到血的味道,也顧不上其他,抬頭,張嘴去接。
離顧錫和的住處漸近了,喻青若本以為可以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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