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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若看到那隻蛇身後有一卷草蓆,看樣子是具屍體,她拍拍方虔的手臂“你退幾步,我有辦法制服它,它守著的那具屍體一定有問題。”
方虔沒再堅持,退了幾步,將喻青若放下,那蛇的尾巴漸漸不再發出異響,只是眼睛依然死死盯著他們。
喻青若從包袱中翻出兩個紙包,將紙包中的粉末混在一起,猛地朝那隻蛇丟去。
紙包正中蛇頭,“噗”的一聲炸開,一時白煙在蛇頭周圍散開。
喻青若轉向方虔,做了噤聲的手勢,又用唇語說了一個字:等。
那隻蛇的三角頭如同老太婆手上的搗錘,有一下沒一下地起起落落,那個紙包像個大蓋帽一般扣在頭上,這樣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不過半刻鐘,那搗錘就不再“舂米”了,直挺挺地橫在地上。
“哈哈哈,這蛇真好笑。”喻青若指著“戴歪帽子”的蛇頭,一陣狂笑,驚起幾隻飛鳥。
方虔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把它殺了?”
喻青若擺擺手,止了笑,邊走過去邊說“迷藥而已。”
方虔搶先一步,走在她面前,蹲在屍體旁“你站遠些,我來開啟草蓆。”
喻青若並沒有十分靠近,但屍臭已撲面而去,正在想著這屍體恐怕不會有太多發現的當口,屍臭又濃重了幾分,隨之而來的是方虔的大喝“小心!”
喻青若低下頭,看到草蓆中有一群毒蟲,因方虔的動作,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
方虔本想施個法術,炸死那些蟲子,卻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如被凍住一般,根本無法調動,更別提使出來了。
喻青若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又掏出一個紙包,開啟,沿著那些毒蟲在的地方一路灑過去。那些蟲子有的一沾到藥粉,就腹部朝天,腳在空中胡亂地撲騰幾下,死了;有的則用力抖抖身子,似乎那藥粉撒上去很是難受,堅持爬了幾步後,也跟隨前面同班見閻羅去了;而有的,沾到了就如洗了個淋浴,依舊神清氣爽。
喻青若見同一個地方的蟲子對她的藥粉反應居然不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次瘟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有了這個猜測,喻青若跳著避開毒蟲,一把掀開草蓆。
方虔剛想攔住她,但為時已晚,草蓆中裹著的人已經現了。
那人如同充了氣的囊袋,嘴唇外翻,舌頭伸出,像吊死鬼,而剛才跑出來的毒蟲只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她身上的毒蟲一隻疊著一隻,密密匝匝,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方虔眼尖,看到那人下身有暗紅色液體冒出,又看到她隆得很高的腹部,有一個不好的推測,拉起喻青若“快走!”
可惜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打破了方虔的計劃,伴隨著一聲“刺啦”,屍體的腹部連同衣服都被撕破,一個嬰兒的頭冒了出來,他咯咯地笑著,聽起來如鬼啼。
喻青若亦知那嬰孩絕非善類,提起一個訣,正打算打過去,卻發現身上的法術根本無法調動,她睜大眼睛,看向方虔,方虔苦笑搖頭“我的法力也被封了。這裡的瘴氣會壓制法力。”
說著,方虔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咬破手指,在上面畫出難懂的符號,嘴裡還唸唸有詞。
喻青若也沒閒著,取了幾滴血,滴在琉璃盅裡,試圖用裡面煉化的精怪來對抗那個嬰孩。
兩人準備間,那個嬰孩已經離他們不到三尺遠。
☆、降頭道士孰對錯
喻青若召出土刺精,那個嬰孩一腳踩在土刺精上,癟癟嘴,大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嫩嫩的小手抓起土刺精就往嘴裡送。
方虔捻著那片衣服,唸叨了一陣後喝一聲“去!”
那片衣服順著方虔所指,貼在那個嬰孩頭上,那個嬰孩一下子不動了,不過滿嘴都是土刺精的肉和血,襯著他一口利牙,分外嚇人。
“喻洹,靠你了。用玉銀針玉的那一頭,扎他的命門,這種為害人間的東西,留不得。”
喻青若依言,那嬰孩坐直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約莫是不行了。
“這裡邪乎得很,又沒法用法力,再待下去會出事的。”方虔向來時的方向走了幾步。
喻青若望向密林,最後只動了動嘴唇,作揖,唸了一句“無上太乙度厄天尊”,便隨方虔的腳步而去。
此次瘟疫以青州蓬萊最為嚴重,蓬萊自古有“仙境”的美稱,更是各個道家學派掌門的所在地。
兩人剛入城門,就被攔住了,攔他們的人作道士打扮,他撲通一聲跪在方虔腳邊“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