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露,話裡話外還處處透著股子替旁人著想的意味,顯得這人深明大義,真是要佔盡了風頭。
然則那開雲是個愣頭青,腦筋轉不到上頭不說,性子又是直的,半點彎不會拐,聽了這話就不大樂意,“姐姐這便要走了?左右我那病也沒什麼大礙,說好的……”叫身後自家奶嬤嬤一拉,遞一個眼色過來,不大情願閉上嘴了。
遂安靜了片刻的內殿又熱騰起來,外頭風雪也不知何時停下來,天地盡白茫茫一片,臨光立於內殿正中,透過微微支起的矮窗瞧見那幾人出了殿,沿著宮廊愈發去得遠了。
一個眨眼的功夫,一窩子人走得乾乾淨淨。
殿內只剩下個伺候茶水的小宮娥,另有個守著門的小太監在瞌睡,躲在牆角瞧得不大清楚的角落裡,不知做的是什麼美夢。
臨光想著這殿中無事,正儀堂內又不知如何,自然也要告辭,同開雲稟過一聲便要走。
冷不防身後又有人聲,忽道,“女官可別緊著要走,我有些話要同你說呢——”聲音嬌俏而婉轉,裡頭卻是個黑的。
臨光脊背一僵,霎時一顆頭兩個大,暗歎自己失察失策,一時鬆了一口氣竟是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祖宗,只得又將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老老實實站在原處。
開雲自榻上站起身,步子踱得慢,三兩步也還是到了靈光近前。她較之臨光矮了一個頭,自臨光那裡望過去,只望得見一小截瑩白如與的頸項,微微彎著朝前仰,弧出一條引人遐想的線來。
她收回眼,不大熱衷先前那話頭,“殿下還有什麼話要說?”一本正經得似是油鹽不進,這人始終是這樣,不曾變過。
開雲一愕,未料到臨光竟會這樣直白不加掩飾,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先前的幾多爭端都是浮雲過眼,“原先還要同你好生說幾句話,可誰知叫她們攪和個徹底,怎的,我連幾句話都說不得?”
臨光自然不敢應承下來,只道,“殿下多慮。”
“那好,接著那叫人截斷的話說,我同謹惠,你要選哪個?”有點我同花比誰美的意味,臨光腦內一頓,正思索間,又聽開雲續道,“不要說什麼各有千秋這樣的話來唬騙我,我可不是好騙的。”
這話實則不是那樣好回答的,箇中深意隱含,若說臨光沒想到那是斷斷不會,可裝瘋賣傻又太過,有個欺主嫌疑,是以臨光斟字酌句,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句不那樣偏頗的話,“殿下於臨光有知遇之恩,情理之內,臨光定是站在殿下這處的。”
開雲聞言,突地笑開來,“這話我愛聽。”
還說自己不是好騙的,一句話就引得她暈頭轉腦找不著南北,真不知是沒心沒肺沒心腸還是直性子。
臨光僵直的脊背鬆緩下來,終是沒再說什麼旁的話。
至此今日這倒是好生波折,她無心再停在這華容殿內,趁著開雲容色尚好易說話,討了個間隙告退便走。
出得殿來,自然有那伺候著的小太監引著她走,轉過來時路,送她出門去。
她也不推脫,隨著人到了正殿,還未邁出三步,突地聞聽那殿中簾下一聲叫,是極輕極慢的一聲貓兒叫喚,喵喵撲騰著花繡球滾過,白團子一樣,顫顫抖抖將要化開。
那引路的小太監是個活絡且有眼色的,打眼瞧見她神色微微停滯,順著目光望過來,一眼便瞧見那簾下一隻鬧騰得正歡的貓兒,忍不住要笑出聲,攀談道,“女官喜歡這貓兒?”
她提足朝前走,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眉頭擰了又擰,顯見是心不在焉的。
小太監一個人也能唱獨角戲,是個堪當大用的,又續道,“女官定然不知,這是我們殿下昨日裡養下的寶貝,說是娘娘宮裡頭討來的,叫做什麼‘尺玉’的……還是池魚來著…名兒倒是怪里怪氣…”
她足下一頓,只當自己是錯聽,忍不住又要確信一回,“你說叫做什麼?”
“尺玉啊……還是池魚……”自己也要迷糊,更況之旁人。
臨光壓下心裡頭怪異,腳下步子卻未停,出得華容殿也未再多言。
反是出殿又另有旁的事,也不知那廊下等著的老嬤嬤是等了多久,瞧得她上前來便道,“女官有禮,老奴得了我們殿下令,來同女官說兩句話。”
她不動聲色,片刻回過神來。
那老嬤嬤倒是自發,見她不言不語,徑直便道,“殿下道,女官今日受驚,改日邀您往曲瑞宮裡頭喝茶。”
這話倒是輕巧,半點不瞞著人,管旁人東猜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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