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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的話,卯時了。”
可天還是暗的,註定這一日沒的太陽,只是一個雪滿京的冬日,冷到人焦躁,連心頭血也冷下來,冰冰涼熨著心,哪裡還有什麼熱情。
臨光半晌沒說話,卻終於還是停下筆,將手下那信箋折了又折,思慮半晌,平著手掌又將它壓下,未再發一語。
片刻後,擺一擺手,不大在意,她回過神來才道,“出去罷。”
“是。”那小太監應一聲便退下,行至門前卻要腳下踉蹌一下,打一個跌,叫外頭風雪裡來的人駭了一跳,“哎呀。”
引得案邊人一驚,挑眉不大歡快問,“做什麼這樣大驚小怪,白教你們了?”
臨光板著臉望過去,一眼只望到一顆黑乎乎後腦勺,前頭雪人一樣立著根木頭樁子,呼啦啦正自眉毛臉上落雪,衣衫也是,薑黃的小袍子硬生生要叫這雪水融成杏黃。
倒似將將落的不是一陣冬雪,而是場沒頭沒腦的細雨,將人衣衫都洇溼,末了還要往下滴水,撩起一角來一擰,落得一手水。
她皺著眉,面上神情不是嫌棄也不是冷淡,可無端端就是有那麼股子威儀,要把人看得低下頭來,氣勢亦是足,道,“就在那裡答話。”話落眼皮子都懶怠動一下,直直就將人望著。
身後也恰在其時漏過來一縷風,飄飄吹起她發冠之下未壓實的一綹發,青鴉鴉繞過耳際,貼著頰面攀沿而上,映襯下人便顯得愈發白。這樣情形,瞧著倒似是嚴刑逼供閻羅地獄一樣。
那案下簾影動,遮過小太監小小一團影子,撲簌簌全都抖進磚縫裡去,本是感恩戴德要朝下拜,可抬頭暗自望她一眼,忍不住就叫這氣勢懾服,大氣也不敢出。
明明這火燒得旺,炭火不要錢一樣朝火裡砸,氳起一屋子的暖氣,冬天裡還能熱出一身潮汗,可這人就是抖得厲害,凜冬雪人搬了來炎夏一樣,鬧得一身水淋淋。
他恨不得長話短說,可奈何舌頭打結,斷斷續續將一番話說成幾截,“開雲公主那處,沒瞧見公主正顏…只說今日病未好全,留了在宮裡頭養著,就不來了…”
實則不必說下去,臨光將將只聽了一個頭也知曉後來話會是怎樣,可她不動聲色聽完,也就只有一個念頭。
——這華容殿裡頭果真是事情多。
只好捏捏眉心,將這件事暫且放下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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