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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在她後頭起了身。
剩下琢玉疊蕾兩個也不尷尬,收回手笑一笑又退回去。
臨光這時才真的敢抬起眼來瞧那當做金鳳凰養著的嬌小姐。
堂中恰好落進一片光,亮堂堂照著人,那嬌小姐臨著光坐,椅上白虎皮油滑厚茸,襯出嬌羞美人花一朵。
朝上看,是如花似玉一張臉,沉魚落雁之流用在此時只是俗套,刻仔細一想,竟是真的想不出什麼旁的言語來形容。
臨光宮裡宮外見過許多美人,上至恩寵十餘年不衰的貴妃,下至清粥小菜一樣的小家碧玉,不得不說,這嬌小姐實則還是當得起遠王妃這名頭的。
不過憑著一張臉,內中錦繡誰知呢。
臨光只看了一眼又旋即收回眼,乖乖巧巧站著。
那邊魏侯家的閨女雖是養得金貴,可性子卻一點都不金貴,瞧得底下人直起身,半點也不拖沓,又去支使身後幾個丫頭,“琢玉疊蕾,去端凳子來,倚雪,年前聚的雪水去泡一壺好茶來,挽風,廚下去瞧瞧有什麼可人意的點心,收拾幾樣端上來……”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派頭,只怕給她半壁江山,她就能指點出大好社稷來。
幾人應著退下了,倒是臨光不大自在,厚著臉皮子站在高嬤嬤身後,良久才想起來自己走這一趟所為何事。不過她前頭有人替她擋,萬事萬物都不必要她操心。
果見不過片刻,那邊高嬤嬤已正色斂容,垂著腦袋又朝下拜,“奴婢多謝小姐抬愛……”口中頓一頓,不知是想到什麼,又續道,“奴婢等得司禮監的命,來魏侯府上辦差事,真是十足榮幸。”一板一眼說出來,倒是瞧不出什麼心思。
可奈何旁人當她是巴結,還沒等主子小姐說上一句話,便要將話接過去,插嘴道,“老姐姐這話說得得人心,真是個會說話的。”嘿嘿笑上兩聲,不是那引著她來此間的嬤嬤又是誰。
臨光一默,雖覺著這話不大對,可還是忍住沒拆穿。想必高嬤嬤也同她存了一樣的心思,要不為何也不見她說話,鋸嘴的悶葫蘆一樣,啞巴附身。
反是聽聞極低沉一聲“嬤嬤——”
臨光抬起眼去瞧,恰正好望見一雙不怒自威的眼,那眼珠子漂亮,黑白分明帶出一點狠,映著堂中落進來的光,形容不出的嚴厲。
偏底下那魏侯府上的嬤嬤還不大識趣,努努嘴又要說什麼,叫人一喝止,這才退下去了。
外頭退下去的幾個丫頭趕巧,錦凳熱茶點心盤子流水一樣捧到堂內,似是要開廟會,大祭一場五臟廟。
臨光同高嬤嬤自是不敢放肆的,斟酌再三,至此方好同魏家這嬌小姐說正經事,“來時同主子稟過,也得了好些吩咐,便是宮裡頭那回遇見遠王殿下,亦是這般吩咐過了,小姐若是不信,只管問姜女官……”也不知是要邀功還是要表忠心,不由分說拖著臨光就要下水。
臨光甫聽高嬤嬤說這話便覺情勢不好,可沒等到她想出破解之法,便聞極漫不經心的一聲,“聽這樣說,那定然是瞧見過遠王殿下了?”
她有點愁苦,若說是瞧見過,也不算,可若說是素未謀面,又不大真,這叫人沒法子回答,總不能說她只瞧見過遠王殿下一片衣服角,說出去真是丟人。一面又暗很這高嬤嬤真是不近人情,何苦要將她也拖下水。
她想上片刻,含糊其辭,“自然不敢瞞著小姐,那日曾遠遠瞧見過一眼。”腦內卻要努力地想,努力努力再努力,將那模糊的影自將要生鏽的腦裡挖出來。
魏侯家的閨女固執,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又問,“那殿下可還說了些旁的?”
可臨光好不容易想起那將要被自己忘得差不多的臉,忍不住卻是一抖,惡寒自脊背生出,她一口熱氣卡在胸間生生憋成鬱結。
她突然想起來,那遠王,同韓樂崎生得有五分像。
☆、一棒殺威
憋得久,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記,臨光這時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連心也一併盲了,省怠還要被人一連串問話,不得安生。
眼下情形她應付不來,偷眼去瞧,高嬤嬤卻是一副高高掛起姿態。這火燒不到她身前,自然是樂得瞧好戲,寡著一張臉當木頭樁子。
臨光覺得自己要被人當猴子瞧,可竭力平心定氣,眉頭一展還是往常寡淡模樣,“回小姐的話,那時只是遠遠瞧上一眼,底下人位卑人微,哪裡敢抬眼瞧主子面容……”
情理之中的一句話,可誰料魏侯家的閨女不買賬,等臨光話音落便放緩了聲調,挑眉一笑,“女官這話真是不知能信上幾分……”話到一半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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