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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疊聲應下,再要說話已只瞧得見臨光一個去得遠的背影。
不得不嘆真是年輕,有那麼把子氣力折騰。
臨光入府來,也沒人攔,同守門的底下人約略說過幾句,又塞過個半舊不新的銀鐲子,這才探聽到開雲去處。
這府裡她不大熟,可往年她來過一回,景緻陳設也未見如何變過,是以摸索著也便尋到了後頭園子。
前頭熱鬧非凡,可後頭卻人跡罕至,除卻鳥雀蟲鳴,還有一園子開得挨挨擠擠的紅花黃花,一時竟未瞧見個人。
臨光徑往園邊屋子裡頭去,行過廊下倒是意外,冷不防遇見個折花的小丫頭,忙停住了腳。
那小丫頭不懼人,瞧見臨光徘徊不前,上前來道,“貴客可是迷了路,可要奴婢給您引路?”
臨光搖頭,“姑娘多禮,我卻未曾迷路,只是同來的人說是往這邊來了,不知姑娘可瞧見過?”
那小丫頭一愣,捧花思索片刻,方猶疑道,“這園子少人來,一日都不見有幾個人,若說是有,也只有個小太監,不過……”
臨光遽然將一顆心提起,忙問,“只是如何?”
那小丫頭有口難言,紅著臉一句話恨不得說得比蚊聲還低,“只是那小太監往那邊屋子裡去,沒片刻卻轉出來個美人……”
呀,當是哪家的閨閣小姐同宮裡頭宦官有染,私底下約了在人家這園子裡頭行些苟且難言之事,真是叫人害羞。
臨光一口氣噎住,可她分辯不得,只好道,“多謝姑娘……”又塞銀錢過去,仔細叮囑一番。
那小丫頭紅著臉,掩半面於花後,連連道好,給臨光指了路方才退走。
臨光憋著一口氣往前頭屋子裡去尋,可等不得她走上三四步,那邊花下卻有人聲。
嬌滴滴軟儂儂,帶著女兒家嬌羞,傳至她耳裡,說的是,“聽聞表哥要定親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她探眉去看,恰正是一張秀面胭脂蓋不住的紅,眉目微斂情深意濃。
頓半刻,臨光突然覺出味來,眼前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一念想著探花郎。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白糟蹋一顆少女芳心。
☆、重見遠王
那邊少女嬌羞難掩,正話一番愁腸百結,“聽聞表哥定親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扭扭捏捏。
這邊臨光藏在花下,卻要兀自懊惱不平,合著全然是眼前這姑娘做的好計較,說什麼未過門的二嫂,又說什麼談天交心,全是戲。
她於聽壁角這事不大熱衷,可偏偏那兩人聲音不低,話音恰好傳入她耳裡。
一人說道,“殿下……此話何意?”矇昧驚詫模樣,十足不解,“殿下自何處聽來的這訊息,臣下這幾日竟全未聽說,再說來,盟約親事全由父母做主,也不是我一人說的算……”
一人又嬌羞,霞飛上頰,“如此倒實在是我唐突了,表哥說確無其事定然是確無其事的……”
只將一顆芳心託付,恨郎惱郎不知,何時能備齊官媒婚書,往自己家裡提親去。自己也好舍下臉面,央求父皇母兄同意。再細細擇上一個吉日,梳紅妝扮新娘,成婚入新房。
臨光身為一個局外人,自然將局面看得清,她聽了這一耳朵,心內已然明曉開雲心意如何,可恨嬌嬌女卻遇上一個呆頭鵝,百般不解風情不說,還端的會打太極。
她嘆一口氣,正欲要直起身,尋一個合適的由頭跳出去,可冷不防那邊同開雲對面站著的人卻突地後退一步,只這一步,已足夠叫臨光呆立當場。
林木隱隱一陣風過,掩去兩人話音,臨光腦子是懵的,眼前只瞧得見那兩人正說話,可說的是什麼她卻全然聽不清。
一顆腦裡,一瞬只剩下那面目形容。是紫服是華裳,也是雨天墜著銀魚袋的玉帶,要勾得她想起不受她待見的過往。
耳邊微微涼,是枝頭上墜了一葉浮花,飛著跳著往人耳朵上靠,“刺溜”一瞬乘了春風又飛走。
她思緒叫惡魔魘住,如何都難回神。風聲過耳,她聽不清。
可前頭院子裡卻熱鬧,戲子拈指唱一段盛世太平歌,咿咿呀呀不停,是秦腔還是北調,她記得幼時曾聽過,目下只剩滿腦門的惱。
這人緣何會出現在這,一顆裝滿了漿糊的腦袋不頂用,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哦,東宮講師是這人先生,東宮太子是這人表兄,當朝國舅家公子,自是想在哪裡就在哪裡的。
便如眼下榮華府春花滿園的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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