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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這個男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她深深愛過亦深深恨過的那個男人叫做亓越臣,是的,亓越臣。其實是自欺欺人,明明知道亓越臣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但她固執記著的只有這個名字。她沒有辦法把亓越臣和宋加鋮這兩個名字聯絡在一起,如同她沒有辦法把這個男人當做不存在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自始自終一語不發,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總歸是悲哀的吧,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想,其實從最初的相識到如今也不過是六年的時間,但如今想起來,卻彷彿是已然過了一生那麼久,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遙遠不可及。
“亓越臣。”她的聲音小小的,輕微,但是清晰,“是我。”她說,“我來了。”
她終於慢慢的伸出手去,把手覆蓋在他打著點滴的手背上。他的手臂和手肘上都還貼著暖寶寶,想必是周韻妍怕他冷,但並沒有什麼效果,他的整隻手依然還是冰涼冰涼的。
她想起以前冬天的時候,她跟他出去,總喜歡把手伸進他的大衣口袋,他就在口袋裡緊捏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把掌心的暖熱傳遞給她。
那是獨屬於他的溫暖,是她曾經以為的,直到白髮蒼蒼、鶴髮雞皮,依然能夠握住的溫暖。
身穿黑色教袍的外國神父操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問他,“亓越臣,你是否願意眼前的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或其他任何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他看著她,靜默了片刻,其實僅僅只有幾秒鐘,對她來說卻彷彿已經是一個世紀那麼久,每一秒鐘都好像是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小單位,而他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久久的響在她耳邊,真的彷彿就是一生一世的永恆相守了。
她聽見他說:“我願意。”
她跟他有過的一切,每一分每一毫,她全部都不曾忘記。
她低垂著頭,從大拇指開始,依次是食指、中指……她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小心翼翼的,輕輕的揉搓著,他的手慢慢恢復了一點溫度,像是瀕死的一個人重新回暖活過來,但他依然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
“亓越臣。”過了許久許久,她又叫他的名字。聲音小小的,輕微,但是清晰,最後她說:“我走了。”
走出醫院,才發現外面已是華燈初上,不知不覺,竟然就已經過去了一下午,雖然太陽已經下山,但外面的暑氣還沒有散去,地面上經由驕陽一整天的烤曬後留下的熱氣正熱烘烘的從腳底拱上來。
她忽然不想開車,於是沿著車河流淌的街道邊慢慢的行走,並無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走走。街道邊新開了一家蛋糕店,有很多人在那裡排隊。她本來已經走過,但不知為什麼,聞著空氣裡蛋糕特有的甜滋滋的香氣,竟移不開腳步。
排了很久的隊,買到滿滿一大袋的栗子小蛋糕,灰褐色的蛋糕酥鬆綿軟,散發著栗子與蛋糕混合而成的誘人香味。她覺得餓,胃裡很空,但並不吃,只是拎在手裡。
她不愛吃甜食,除了對車厘子芝士蛋糕情有獨鍾外,幾乎不碰任何蛋糕,亓越臣以前總說她這是怪癖。
在路上碰到一個向情侶兜售玫瑰花的小女孩,約莫只有十來歲的年紀,穿破舊的棉布T恤和褲子,用瘦小的身體緊緊抱住懷裡一大束紅色玫瑰花。
謹紓買下了那個小女孩懷裡所有的玫瑰,然後把手裡那一袋栗子蛋糕遞給她,小女孩有些怯怯的,用帶著很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向她道謝,然後歡天喜地的跑掉。
她抱著一大束玫瑰往回走,有些傻,但是心情忽然暢快,原本壓在心口的那塊石頭似乎一下子被人移開了,不知不覺連腳步都輕快起來。
醫院門口往來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形形□的表情,她靜靜的在那裡站了幾分鐘,最後找到自己的車子,驅車離開。
她一個人去西環路上吃那家的雲吞麵和生煎包,吃到肚子很撐。回到家把那束玫瑰花上的包裝紙全部拆掉,插到花瓶裡,大捧的花束鮮紅欲滴,放在書房裡有絲絲暗香湧動。
謹紓洗完澡呆在書房用筆記本上網,其實很無聊,因為不知道究竟要幹嗎,最後開了千千靜聽聽歌,再去以前去過的一個公共論壇閒逛。
有一個女生在情感天地上發了很長的帖子,講自己逝去的那段愛情。很俗套的一個故事,不過是在大學期間彼此最美好的年華里相遇相識相知,最後相戀,甚至在畢業之時也堅守住了大四情侶勞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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