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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
陸徵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真的一眼都沒有啊……
趙琴覺得似乎事情挺複雜,想開口詢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滾!”顧銘雙眸通紅,像是一個被割傷而狂暴的猛獸。
“陸徵……”白梓萱被亂七八糟的爭執聲吵醒,下意識地就找陸徵。
她顯然虛弱無力至極,嗓音細如蚊吶,輕飄飄地就如同新吐出的、細細的、透明的蠶絲,可顧銘還是聽清了,她這般境地、神志不清,喊的依舊是陸徵。
為什麼會是陸徵呢?陸徵什麼都沒有,他根本保護不了她啊!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陸徵神色明顯驚喜了一瞬,晃晃蕩蕩地起身便要過去,顧銘徹底被激怒了,他失控地舉起手邊的置物架便朝陸徵砸了過去。
白梓萱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一時嚇得連“疼”都忘記喊了。
陸徵牽掛著白梓萱,只是心不在焉地接了一下,鋼質的置物架砸偏了,卻依舊刮傷了他的頭頂,鮮血頓時沿著髮際線流了下來,迅速淌過他青腫的臉頰,滴在散發著濃重八四味兒的地面上。
“你……你怎麼能打人!”白梓萱回過神來,想坐起身來又疼得“嗯”了一聲。
顧銘這才從鋪天蓋地的怒意中清醒過來,他轉身走過去,沉著臉低聲道:“躺下。”
“我問你為什麼打人!”白梓萱戰戰兢兢地瞄了一眼陸徵滿臉是血的可怖模樣,下意識地便向後挪了挪身子,避開顧銘的接近。
她恐懼膽怯的眼神輕易地便刺痛了他的胸口,她為什麼要怕他?她難道不知道……全世界他最疼愛她的嗎?
“萱萱。”顧銘眉峰間染了莫名的無所適從,儘量放柔了聲音喚她,見她又朝床頭縮了縮身子,索性一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她柔軟玲瓏的身子又切切實實地被他抱住了,他唇角不由地微微揚起,低沉醇厚的嗓音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誰都不要管,我帶你回家。”
趙琴足若灌鉛似的站在門口,徹徹底底地震驚了——她一直清楚顧銘待女人是溫柔紳士的,可她也分得清表面的溫柔和真正的柔情似水有著怎樣的天壤之別,這絕對不是一個男人對待妹妹的態度和感情。
白梓萱訥訥地愣了一會兒,然後掙扎著推開他,憤憤地質問道:“你為什麼把陸徵打成那個樣子,你怎麼這麼壞!”
顧銘臉色驟變,一把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小手,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你疼成這樣,全是陸徵那個蠢貨害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沒了一個孩子……顧銘本想這麼說,可話到嘴邊突然就哽住了。
陸徵心中五味參雜,小丫頭病怏怏地還替他鳴不平,他心裡又高興又擔憂,愧疚也愈發濃烈起來,白梓萱傻傻的無知無覺,陸徵又怎麼會看不出此刻顧銘已然在發瘋的邊緣。
“你別瞎說!陸徵什麼都沒幹,那個壞女人也什麼都沒幹,是萱萱自己笨,把流產藥當感冒藥吃了,還以為快快吃藥就不會難受了……”白梓萱委委屈屈地說完便眼眶一紅,撇著嘴哭了出來,“誰都沒有萱萱蠢!笨蛋活該難受!誰都……誰都沒有萱萱蠢!”
她自暴自棄的話反反覆覆迴盪在耳邊,顧銘只覺心都要疼出一個洞,他顫抖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半天也只是問:“流產藥哪來的?”
“是我買給自己吃的。”陳文曦啞著嗓子說道,“無論你們信不信,我真不是故意給她的,我當時聽她在床上一直喊藥,想到自己包裡的那盒米索前列醇片就覺得心裡難受,就想開個玩笑才拿過去問她這藥吃不吃,誰知道她傻乎乎的看都沒看是什麼,就真的給吞下去了,我扣著她嗓子眼兒讓她吐了半天也沒吐出來……”
“你他媽的在說誰傻!”陸徵低吼著打斷她,其實陳文曦只是說溜口了,沒有特指白梓萱智障這件事,事實上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白梓萱腦子不太好,但對於這個“傻”字,陸徵甚至比白梓萱都敏感。
陳文曦一開口,陸徵就恨不得捏死她——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半路殺出來辦這種好事兒,白梓萱說不定就能好好地等他買感冒藥回來,顧銘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他們。
趙琴本就心情低落至極,一看陸徵這態度,火氣頓時不打一處來:“陸徵你他媽的是不是人?誰傻,誰都沒文文傻!會跟你這種畜生談戀愛,腦子裡肯定都是豬大腸吧?這夠不夠傻!”
白梓萱坐床上聽他們扯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吵了半天,一時心裡更難受,便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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