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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驚懼地把著窗縫往外看,指甲摳出血來還渾然不覺。
賊人狡猾,故意賣個破綻,見沈老爺果真上當,便一刀向他肩頭斬來。沈老爺格擋、躲閃都已不及,不由得大驚失色。卻聽噹一聲大響,沈夫人跳上前來用劍將這一刀擋下。
沈夫人孃家是江南武林世家,她自幼耳聞目睹也學得了些武藝,一時與那賊人斗的旗鼓相當。
另一名賊人見沈夫人竟是個行家裡手,頗感意外,喝道:“兄弟退下,我來!”他抬手一揚,寒光點點,三枚鐵錐急射而出。
沈夫人一邊迫開那賊人,一邊回劍撥掃暗器。卻只打落了兩枚,另一枚釘入左肩,破膚入骨。她吃痛之下仰面後倒,忙擰腰回身用劍拄住。此時賊刀當頭劈下,她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已是危急萬分。
沈老爺急忙舉刀衝上去招架,敵人刀重,力氣又大,斬斷了他的刀還餘勢不衰,咔嚓一聲砍在了他的肩頭,他緊抓住賊刀不放。
“爹爹!”沈如月一聲大喊。
突來的喊聲把那賊人嚇了一跳,他回望了一眼,欲拔刀再砍,卻拔不出來。他揮起拳頭向沈老爺的腦門連打了四五下,可憐奔忙大半生將要享清福的沈老爺哪裡還有命在?但是賊刀依然被他死死抓住不放。
“爹爹!”、“老爺!”沈如月和靈兒撕心裂肺地齊喊了一聲,起身欲衝出來時卻先後昏死了過去。
沈夫人見丈夫已死,心中恨極怒極,也不覺得傷口疼痛了,揮劍招招猛攻全不防守。
那兩個賊人不願多耗,互使個眼色雙雙攻上,俱施殺招。
沈夫人畢竟一介女流,且又多年不動拳腳不摸刀劍,身手早已生疏,沒出三招便被擊落了長劍。她捏拳橫掌拼死又上,被一刀斬趴下了。她忍著一口氣不咽,爬到丈夫身旁,望一眼女兒所在的船艙,帶著滿腔不捨和關懷死在了丈夫的身上。
賊人衝入船艙,左右揮刀將婦人、丫頭殺死。一人慾對沈如月和靈兒下毒手,另一人攔住說道:“這兩個丫頭生的倒俊俏,殺了未免可惜,不如先擄走了再說。”
於是,二人將船中的金銀珠翠和大把的銀票包了背到身上,又將沈如月和靈兒拎到隨來的小船上,斬斷攀勾的繩索,一人又飛身上了大船,將大船上的衣帳點燃了,看到大火燃起才上小船而去。
沈如月醒來時眼前一團漆黑,感覺到飄忽起伏有水聲陣陣,心知還在船上。伸手觸碰到生硬的船木,方知已落入賊人之手,心中害怕不已。想起先時慘事,悲痛欲死,不由得抱住靈兒隱聲泣淚。
只聽一個人得意說道:“高大哥,這一票如何?你在漕幫混一輩子也未必能賺得十之一成吧?”
“噓!”被稱作高大哥的那個人喝道:“快住口!”他進艙分別在沈如月和靈兒身上點了兩指,二人又昏了過去。然後出來說道:“兄弟好生糊塗!我們做了這麼大的案子萬不可露出一點行跡,出身姓名更是不可吐露半分。”
另一人點頭說道:“對,對,還是大哥細心。”他往船艙處看了看,又說道:“這兩個丫頭模樣兒雖齊整可若是留在身邊始終是個禍害,需將她們儘快出手才是。”
高姓賊人點頭說道:“只有賣掉了,真是可惜了!不如······嘿嘿!”他詭異發笑,心生邪念。
另一人與他臭味相投,心意相通,立時心領神會,點頭贊成,笑的更加邪惡。
於是,他二人賣力划船,近黎明時將船駛入蘆葦深處,欲行歹事。
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喝道:“無恥,無恥之極!”
“啊!是誰?什麼人?”二人著實嚇了一大跳,對著屁股轉著圈四顧。只見一個白衣飄飄髮髻高綰的美貌女子拖著像輕柔的白雲似的裙襬立在蘆葦之上,如天上的仙子,似月宮裡的嫦娥,那清冷的面孔卻如孤懸在天幕下的啟明寒星。
“哦!”他們見說話之人竟是這般美貌的一個女人,立時鬆了一口氣。
只聽那女子說道:“你們殺人越貨我管不著,你們焚船滅跡本也與我無關,但我決不允許你們幹這無恥勾當!”
“噢!嘿嘿!”一個賊人詭異奸笑,說道:“我們兄弟二人真是發財又走運,弄了兩個小美人又送上來一個大美人。哈······啊!”白光一閃之下,笑聲立止。他身首異處,抖動了兩下手,栽倒在地。
他竟是被那女人抬手襲來的一條柔軟的錦帶打飛了頭顱。真是不可思議!
高姓賊人肝膽俱裂,心知遠非其敵手,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