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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鰲點頭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我見他每每出招新奇,並不是雜耍賣藝之徒能比擬的。而且新怪頻出,像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噢!”崔相龍聞言一驚,雙目精光一閃,說道:“難道有人潛藏在府中?”繼而又笑道:“不會!不會!府中護院武師眾多,若有人潛入定能發覺。或是那孩子天賦異稟,臨機生變而已。你我二人年輕時不也是經常突發奇想地揣摩出不少招式嘛?後輩之中人才盡出也是有的,後生可畏啊!若真如此,他倒是個可用之才,好好□□,可擔大用,便是成兒以後有了這麼個人跟著,不也多了個幫扶嘛?”
崔相鰲一怔,微微思忖片刻,說道:“大哥心胸磊落,仁義度人,兄弟遠遠不及。只是母親大壽在即,我們應當萬事小心,不要出了差池,驚擾了母親才是。再說,這些年因江湖上的恩怨和生意上的糾紛,我們落下了許多鼠輩們的積怨,只漕幫和神農幫就有不少人暗裡跟我們較勁。還是小心些為好啊!”
崔相龍說道:“江湖上的恩怨何日少了?漕幫和神農幫雖然勢大,量他們也不敢就扯翻了臉面跟我們叫板。那個毛頭小子能生出什麼事端?二弟既然不放心,查探查探便是。”
於是,兄弟二人散後,崔相鰲便留意探究。
一連三日,崔相鰲雖見林天鴻施展出的招式可疑,但晚上窺探時並未發現異常。不禁納罕:“難道真是我多疑了?”他決定再觀察一晚。
第四晚,他又悄悄隱身在暗處窺探。三更將近,待巡夜的人剛過,只見一條人影從後窗撲進崔成臥房。他見果真有人作祟,惡怒頓生,暗道:“這小子真是該死!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剛想上前抓個現行,又見林天鴻隨那人從窗中跳出,在西院牆翻牆而過。那人身形矯健,動作迅捷,路徑熟的很。若非崔相鰲極目凝視,幾乎難辨其形。他心中一驚,暗道:“這是何人?竟有如此身手?”遂不敢大意,悄悄飛身跟去。
轉過幾堆山石,又繞過一架薔薇,只見依稀微弱的月光下,一個鬚髮怒張怪人正拿著一段樹枝向那少年傳授劍法。那怪人出招雖故意遲慢許多,但招式精妙,勁風凌厲異常。崔相鰲見其相貌、武功,與江湖傳言一加印證,暗道:“難道是他?”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感到脊背陣陣生寒,要抓個現行的心思立時打消,心道:“這老賊武功極高,又善用毒,萬萬不可打草驚蛇。”他心中又恨又懼,悄悄縮身,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崔相鰲回到崔成臥房檢視,立時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怪異味道,細一分辨,知是迷煙,心中稍安。輕喊了鼻息沉重,呼呼大睡的崔成一聲,崔成沒有反應。他想用手把崔成推醒,卻又止住,嘆了一口氣,說道:“蠢貨,被人玩弄於掌股之間還不知道。”怔了片刻,他恨恨轉身離去。
不知道則已,一知道真相,他一夜難眠,翻來覆去,苦思萬全之策。
第二日,崔相鰲早早去向大哥說明昨晚所見。崔相龍很是一驚,瞪著雙眼,憤起拍案,怒道:“豈有此理?這老賊在府中何處藏身?快去召集人手擒此老賊。”說著,便在牆上取了寶劍下來。
崔相鰲阻攔說道:“大哥且慢!我巡查過府中各處,只有後院倉儲庫房一帶頗為可疑,那老賊定藏身此處。但我們現在還不便立時動手除他。”
“這是為何?”崔相龍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都被他欺上家門了,豈能不除他?”
崔相鰲說道:“大哥,雖不可忍,也要忍一忍啊!”
崔相龍一怔,問道:“此話怎講?”
崔相鰲說道:“老賊武功極高,又善用毒,若冒然行事,未必能輕易得手,再者,府中的家眷傭人不會武功者眾多,這老賊心狠手辣,狗急跳牆之際若大施毒手,府上豈不深為其害?若是驚動了母親可得不償失啊!此事須從長計議。”
崔相龍預設此言有理,愣了片刻,依舊難消怒火,喘著粗氣在房中踱來踱去,說道:“那你說如何從長計議?”
崔相鰲說道:“汶上法場之戰到現在已近三個月,從江湖上有人和他最後一次謀面也有兩個多月,他在府中藏身最少也應該有兩個月了。我們與他沒仇沒怨,他來我們府上幹什麼?林方之子被他擄去,至今下落不明,莫非就是這小子?”
崔相龍一怔,說道:“洪天臨?林天鴻!就是他!他顛名倒姓,他就是林方之子林天鴻。”
崔相鰲點頭說道:“林方殺了老賊的弟子,他不把林天鴻殺了報仇,為何還要藏身在我們府上教他武功?再者,林天鴻為何要對我們隱瞞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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