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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老媽謝絕一切警方的調查,出於受害者的考慮,警方問了老爸老媽很多問題後也就不再糾結,說一定會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就走了。那之後一連兩個星期都沒有結果,只聽說那群人因非法營業酒吧受了點輕微的懲罰。學校這時站了出來,在離學校不遠處發生瞭如此恐怖的事件,校長和一干領導難辭其咎,竟然開除了朱大力和袁嵐嵐,並將他們偷竊的影片公佈了出來,一時間全校譁然,朱大力的父親權勢再大也無濟於事,無奈下只好接受了兒子被開除的實事。他沒想到自己一生清廉,竟會生出這樣的兒子,聽楊琳說那天朱大力的父親趕來學校,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甩了朱大力一個耳光。
班主任在一旁冷笑:“子不教父之過,看來這位朱局長有了人生第一個汙點了。”
此刻的我腦袋裡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什麼也不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看到我如今這般模樣,鄰居都來我家看望我,送了好多的慰問品,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現在的人心浮躁,頭腦一熱就容易犯下重罪,又說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已經涉嫌殺人了,可結果那群流氓只賠了點錢就了事了,他們全力支援我爸媽到西城市去上訴。
也有人為了使我好受些,開玩笑道:“你也真是福大命大啊,聽說刀都刺穿你的背脊了,在你身上插了一晚上……”說到這裡她自己不寒而慄,周圍的人責怪她不會說話,她一個勁地道歉,我聽在耳裡,什麼也不說。
老媽只有小學三年級文化,典型的家庭主婦,平時跟著老大媽們到處玩耍,由於我的緣故她天天待在家裡照顧我,我只安靜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望著白色的牆壁一點點落下灰塵。也有些時候我嘗試著要移動我的腿,可它就彷彿是別人的腿,根本沒有一點感覺,我用力去拍打它,想讓自己感覺到痛,可都無濟於事。
有一次我趁著老媽上廁所,爬到廚房拿了打火機對著我的腿燒,大概燒了三分鐘母親尖叫一聲一把打落了打火機,同時抱著我哭了起來。
有幾日我特別煩躁,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火爐上,掙扎著從床上上了輪椅,母親看到我出了房間,輕聲問我:“你想去哪?”
我低聲道:“我想出去看看。”
母親見我開始說話又想出去轉轉,以為我已經度過了自己的夢魘,她笑了起來,推我到門口,將我放在門口的椅子上,隨後抬著輪椅下了樓。我家住在六樓,平時什麼也不拿都感覺累,母親下去了一趟後又回來揹我,她揹著我下到了五樓,忽然腳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我一把撐住左手邊的牆,母親安慰我說:“沒事的,沒事的。”
我點點頭:“我沒事。”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我坐回了輪椅,母親在後面推著我,出了大門後,熟悉的小區展現眼前,忽然我感覺渾身熱了起來,原來在這個冬天的午後,太陽也會如此溫暖,這股熱流讓我產生了一種幻覺,好像我的大腿也感覺到了溫度,我興奮地用力拍著一邊推著輪子的母親的手:“媽,我的腿好像有感覺了!”
老媽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我說:“你別扶我,我自己站起來試試。”
她緊張地站在身後看著我,雖然很痛苦,但我好像真的感覺到了大腿有了知覺,撐著輪椅兩邊試圖讓自己站起來,兩腿隨著我的腰部動作觸碰到了地面,可絲毫沒有觸感,我不信邪,慢慢撐著身子想要立起來。
這時很多認識我們家的大媽阿姨奶奶爺爺叔叔伯伯們都停住了腳步,他們的目光都望向了我:“加油!”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聲,很多人也跟著喊:“加油。”
我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跌倒,儘管此刻我的雙手還撐著輪椅,但從外人的角度看來我是用腳支撐著身體。
所有人的目光裡都帶有期待。
他們希望眼前這個樂觀派的少年能夠重新站起來。
她們好久沒有跟我老媽打麻將了,也很久沒有和她說一些街坊鄰居的故事。
終於,我推開了輪椅。
“啊!”無數驚呼,我心若死灰。
“兒子!”
母親一把抱起了爬在地上的我,我煩躁地一把將她推開:“別碰我!”
“啊!”我持續的怒吼也驅使不了麻木的雙腿,陽光就算再溫暖,哪又如何?
人的心都死了。
心都死了的人,是不是已經是個死人?
(第一卷完)
☆、第二十章 無常
“可樂。”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五線譜,聽到有人在叫他,緩緩回過頭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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