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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矣,知矣!”陳須攬過姱表妹的細腰,在妻子耳邊輕輕笑:“然曲逆曲周二侯言明,所求者僅阿母前稍作美言,不求……‘必’果。”
‘只為讓夫君在姑姑面前說幾句好話,就送這麼多?’即便是生於富貴長於富貴的梁王愛女,此刻也不禁咋舌了:‘兩位徹侯好大的手筆!這兩家太富了!’
“酈商、陳平之後呀!”陳須無奈地搖搖頭,自嘆不如加感嘆——陳酈兩家侯門的祖上都曾權柄在握風光一時,封戶數目在大漢侯爵中是最多的;相比之下,堂邑侯家的底子就薄弱多了。
感慨完,堂采邑太子一抬頭,忽然發現妻子神色不對!
梁王主若有所思,目光中含著沉沉的冷鬱,
“阿姱?”陳須叫一聲。
王主姱,聽而不聞。
堂邑太子收緊手臂,加大聲量再問一遍:“阿姱,阿姱?!”
“嗯?”劉姱如夢初醒:“從兄……”
陳須好生奇怪,低頭追問:“阿姱,何所思?”
劉姱依舊鎖著眉,幽幽說道:“姱思……趙夫人。”
“趙夫人?”堂邑太子一頭霧水。
‘不記得是誰?!這才多久啊……真應了那句話,人走茶涼!’長長的嘆息,梁王女感傷地提醒自家夫婿:“趙夫人,先曲逆侯夫人,陳何結髮之妻。”
“趙夫人系出名門,賢淑柔雅,”回想著記憶中那位總帶羞澀笑容的溫柔美人,梁王女眉宇間愈加黯然:“事夫君,孝翁姑,敬寡嫂……”
“……憐夫兄之遺孤……世人多讚譽。”說道這兒,劉跨深深盯了丈夫一眼,無聲地抱怨——陳何原配夫人的賢惠,表兄當初也親口贊過。到如今竟忘得乾乾淨淨?!
經此提醒,陳須摸摸下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確稱讚過趙夫人,不止他,很多貴族都讚揚過。
陳何並不是嫡長子,按理與爵位無緣;只是在其兄曲逆太子早逝後,才撿了這個大漏。
弟弟替代兄長繼承了侯門,曲逆侯家族內部就有了隱憂。尤其是原太子留下的妻兒,該如何對待如何相處,便成了人見人頭痛的大難題。
萬幸新主母趙夫人年紀雖輕,行事卻極為精細,非但將孤兒寡母照顧得妥妥帖帖,還將曲逆侯封邑官邸都料理得井井有條和和氣氣——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也是,談論人家丈夫半天,卻將這位趙夫人徹底忘掉了;即使趙氏已於年前病逝,但……哎?年前?’對上妻子沉靜的眸子,做丈夫的似有所悟:‘年前?到現在多久了?’
‘趙夫人何時歿的?呃,記不得了。難道曲逆侯……應該不會吧?’陳太子小心地向妻子求證:“趙夫人之離世,迄今……阿姱?”
心有靈犀的梁王主伸出四根手指,不屑地撇嘴:“四月,尚差……四月……未滿!”
“陳、何!”陳須朝天翻個白眼——沒想到這傢伙還真做得出來?!就不能再等四個月嗎?皇帝舅舅那麼多女兒,又不會一下子都嫁掉。
到底事不關己,堂邑太子即便認為曲逆侯操之過急、有薄情之嫌,卻也不想浪費精力在這些人家的家務事上。陳須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與妻子快點把黃金美玉入賬收好,然後回臥室舒舒服服睡一覺。
摟一把發現抱空,陳須匪夷所思驚問:“阿姱,何如?”
劉姱避開丈夫伸過來的胳膊,別過身,一語不發。
良久,梁王女才語帶哽咽地念道::“可憐……趙夫人無子……”
“嗯……曲逆侯膝下無嫡子。”陳須說完,在心裡頭補了一句:‘因此才敢向皇家求婚啊!有嫡男的話,陳何連參選的資格都沒有!難道讓公主生的兒子在嫡長兄手下討生活?’
“趙氏西歸,其所遺之女……二小娘子……”劉姱的眸中漸漸泛起水光:“以稚幼之齡失恃……生父不義,侯門似海,孤弱無依……”
“阿姱!”陳須驚叫著撲過來——此時,他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他的阿姱糾結於何處了。
“迄帝女下降,趙夫人之二女何以自處?公主得嗣男之後……”伏在丈夫肩頭,梁王主淚珠兒紛紛。
有節奏地拍撫妻子的後背,陳須太子跟著不停嘆息——通常而論,皇家公主不會刻意為難前妻的女兒;但要象生母那樣貼心照顧,想想也不可能。陳何又指望不上;更別提傳統中對自幼失母女孩的歧視了。
須表兄邊掏手絹為給妻子拭淚,邊柔聲低喃些溫存話,好言解勸,比如‘若擔心那兩個遺孤,以後可以多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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