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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來著,對了……長門!’
沒回頭,阿嬌一面眺望著樓下的景緻,一面問母親:不知母親大人有沒有意識到,大嫂其實不如二嫂reads;和樂歌。
“胡言!”長公主嗤之以鼻。
兩個兒媳,不管是家世地位還是本身的相貌才華,欒瑛根本就不能和劉姱相比好不好?!
阿嬌抿抿嘴,沒什麼同情心地挑開梁王家大表姐華麗炫目的外衣:
欒瑛當然要才沒才要貌無貌,至於幹才和政治天分,恐怕硬要說有的話,能活活笑掉胡亥胖兔子的大牙!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欒瑛沒的,二哥陳蟜都有啊!
隆慮侯陳蟜才幹出眾,心思敏銳,深得皇帝舅舅歡心。欒瑛即使樣樣不行,但有一點好,那就是——聽話。
如此夫唱婦隨,二房出不了大錯!
而長兄這邊就不同了。大哥對朝局的觀察能力,實在乏善可陳;偏偏劉姱對此也一竅不通。
夫妻倆都不行,長房的前途——可慮啊!
長公主沒好氣地瞪女兒,想反駁卻找不到說辭,想來想去想不通,苦笑不已:‘明明是個機靈的,家政內務、人際交往、禮儀規矩……樣樣嫻熟,處處周到。怎麼腦子裡就缺了政治這個弦呢?’
可劉姱是長媳啊!
是宗婦啊啊!
是未來堂邑侯陳氏家族的掌舵人之一啊啊啊!
作為世襲貴族,近支皇親,又常年住在長安這個帝國政治中心,怎麼能對政局如此木訥隔膜?
現在有長公主在,自然什麼問題也沒有。但長公主也不可能永生永世護航吧?
………
劉姱回來了,指揮寺人侍女抬著晚飯上樓。
三個人都沒什麼胃口。長公主只吃了兩口就停了筷子,轉而問長媳最近有麼有去看過劉婉?記得劉婉前頭生了個男孩,當時還派人來長公主家報喜來著。
劉姱王主根本不想掩飾對劉婉的厭惡——去看她幹什麼?她一不用坐牢,二不用擔驚,三不用受怕,有什麼不好的?
館陶翁主瞥了眼大嫂,輕輕告訴母親:劉婉自前天開始推說產後有所不適,閉門謝客了。
“哦?”
長公主想了想,對大兒媳婦說道:“阿姱,勿忘探病。”
“唯唯。”
用力揉太陽穴,強行壓下不斷冒出來的倦意,劉姱嘀嘀咕咕地抱怨——就不必親自到場了吧?她會叫奶孃帶上禮物去的。這個惹是生非的妹妹,和她生母一樣討厭。孩子都生了幾十天了,現在才‘不適’——肯定是裝的!
“阿姱!?”
長公主臉色一變,怎麼可以這麼說話reads;末世重生之風光無限。
“母……親!”劉姱王主也感到委屈了。
她自那晚從自己家匆匆忙忙挪到別院,還要忙裡忙外安頓小姑子,連個囫圇覺都沒睡成;現在還要被最親愛的姑姑職責?
深深透口氣,長公主決定不再浪費精力解釋,直接下指令:
不管心裡多不待見這個異母妹子,劉姱還是必須和她保持和睦——那怕,只是表面上的良好關係。
既然劉婉妹妹聲稱產後病弱,她這個做姐姐的就必須去表示關心,即使明知道對方是在裝病。
不過,都沒去呢,怎麼就知道是假?說不定劉婉真的生病了呢。
“此婢……自幼善作偽,”
劉姱撅著嘴,狠狠說道——她壓根兒不相信劉婉真得了什麼產後熱,甚至不相信那位是真病。
根據她自幼和這個同父異母妹妹鬥爭的經驗,劉婉每十次生病,起碼八次半是假的!至於裝病時間的長短,完全依照她所謀求的事或者物的難易和珍稀程度而定。
“噗嗤!”
入耳此番言論,事發兩天三夜來一直憂心忡忡的館陶翁主第一回笑了!
“阿母,阿母,”
館陶翁主阿嬌指著劉姱表姐,連連搖頭感嘆:連姐妹之間都能長年累月折騰成這樣,可想而知,梁王舅舅的後宮——該多熱鬧啊!
長公主卻沒能隨著女兒也笑起來,心裡反倒鬱悶到不行:這侄女什麼都好,就是缺乏政治敏感度!
而且,
要命的是,根據數年來的觀察,劉姱在這方面的情況和阿嬌完全不同。
女兒阿嬌對政治是不關心,不是不聰明。
因為不關心,所以也就不上心,平時根本不往裡頭想。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