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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露望著他,那次燈會橋上,他一人站在那裡,也是這般模樣,讓人看著忍不住想拂去遮擋住他軒朗的憂傷。相識以來,他一直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斐然如仙,不染煙火般與眾不同。“不管到了哪裡,始終有歸途。公子何必感嘆呢?”朝露盈盈一笑。楚歌低頭笑了一下,“說的也是。看來我是閒著無趣,倒自尋煩惱了。”見楚歌重展笑容,朝露將碟子放到窗臺上,“剛才借了船上的廚房做的紅豆糕,你嚐嚐。”楚歌拿起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入口即溶,清甜不膩,“小姐的手藝比以前更好了。還記得那桃花蜜茶,唇齒留香,讓人難忘。”看楚歌喜歡,朝露也很是歡喜,“我有帶了一些桃花蜜,公子喜歡,我去泡一杯過來?”“估計白兄又看書看得忘乎所以了。去他那裡坐坐吧。”楚歌也沒有拒絕。朝露點頭,“好。那你先過去。”朝露噔噔的下樓去泡茶。楚歌這才端了碟子,走出房門,去白玉郎的房間。
☆、繁華綺夢碎(6)
白玉郎正坐在桌邊,桌邊放著一堆的書,筆墨擺在手邊,就著燈火翻閱著一本書。門沒有關,楚歌還是敲了敲,才踏進房裡。白玉郎抬頭看是他,忙放下書,看了看窗外,“都天黑了?”楚歌慢騰騰走了過去,將糕點放在桌上,“我說白公子,你未免太刻苦了。這樣子,讓我都不好意思那麼閒坐下去。”調侃的語氣讓白玉郎啞然失笑,“只是一時看得入神。何況,我哪及楚公子你才華橫溢?”白玉郎不客氣的拿起一塊紅豆糕,吃了一口,“師妹做的?”楚歌不經意的點頭,拿起桌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的是一個字謎,那次燈會上,楚歌出的字謎,“一橫一橫又一橫,一豎一豎又一豎,一撇一撇又一撇,一捺一捺又一捺。”“這是在廣陵,有個猜燈謎的,一時有趣就記了下來。”白玉郎解釋道。“可猜出是什麼字了?”楚歌放下紙,白玉郎拿起筆和空白的紙,寫下了一個“森”字,楚歌點了頭,“沒錯,是森。不過,我可沒有花燈送你,你想要什麼?”白玉郎聞言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字謎是你出的。既然沒有花燈,那可要拿東西抵上。”楚歌想了一下,“那可不好辦。要拿什麼抵?”白玉郎想了想,“前些時候買了不少素白扇,還沒潤色,不如你替我描幾把扇面。”“可以。你拿過來吧。”白玉郎去開箱子拿扇子,楚歌將桌上的墨又磨了磨。
朝露端著一壺茶和幾個茶杯進來的時候,楚歌和白玉郎已經清了桌子,展開了一把扇面,筆墨清水擺放整齊。楚歌拿筆沾了墨,“我素來最愛水墨蓮花,不過在我看來,玉郎更似碧竹修篁,風姿卓越。”話聲落,已經下筆,一筆一畫,勾勒出一杆杆竹子,墨色深淺,一叢墨竹已經躍然紙上。看著畫細思一會,又提筆一邊寫下幾行字,“淡煙古墨縱橫,半幅鳳尾森森。析取青光劍影,遙指九天凌風。”白玉郎暗自點頭,時隔兩年,楚歌筆墨文才更勝從前。那一幅桃花襲媚,幾多閒情,幽然無虞;這一幅水墨修竹,意定而堅,豪氣干雲。看楚歌放下筆,朝露忙遞上一杯茶,往前仔細看了看畫,紅唇微張,頗為讚歎的模樣。
楚歌喝了口茶,滋味和以前一般,不由抿了抿唇。朝露笑著對楚歌道,“這竹子確實極像師兄。楚公子倒是瞭解他。”白玉郎拿起扇子,墨跡還沒幹,所以很是仔細,“這扇子我倒是不捨得用了。”楚歌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經很久不曾提筆了,出門在外,總是少了些閒情。”“那我更改珍藏才是嘍。”白玉郎笑容更勝。“楚公子的扇子也是十分精巧,這一幅水墨蓮花是你畫的?”朝露指了指楚歌放在腰間的摺扇。楚歌取了下來,展開了摺扇,這是紅衣客林孝忠送給她的扇子,很是實用,她也喜歡,就一直帶著了。“這倒不是。是一個朋友所贈。知道我喜歡水墨蓮花,所以特意請人繡上去的。”這把摺扇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柳朝露和白玉郎自然知曉,這是扇子也是兵器,所以也沒說要拿過去看看。
“楚公子交遊甚廣,必是有很多朋友。想必也是有不少的紅顏知己吧?”朝露看似好奇的詢問。楚歌手點著下巴,轉了轉眼睛,“雖然去過許多地方,不過都只是過客,萍水相逢有,卻很少有稱得上朋友的。至於紅顏知己,那更是沒有了。”“喔、、那那個萍風樓的第一名姬呢?”朝露繼續問。楚歌眨了下眼,似乎一時想不到,恍然哦了一聲,“你說霞三娘子?逢場作戲,不過是覺得是一個奇女子。”朝露為低頭,淺笑著咬了咬唇。白玉郎看著朝露,又看了看楚歌,眼神中一絲詫異,驀然皺起了眉,師妹她似乎對楚歌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