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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後,轉身離開。踏步走出了酒樓,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一看,情為枷鎖,情為虛妄,楚歌甘願被親情道義束縛,卻不願被私情纏身。我知你為我心亂,可是玉郎啊,心亂神不寧,你忘了我是曇花一現,終非玉竹常青,我不說破,只是因為你是朋友,你該走自己的路,不該為了我錯了方向。你是溫潤多情的公子,我卻不是溫順痴情的女子,楚歌只是楚歌,不是楚公子也不是楚姑娘。怕你深陷,才來點醒,水木清香,願你忘卻一時迷茫。
楚歌已經走了很久,玉郎才慢慢的坐了下來,執壺倒酒,酒盈杯,連著楚歌的酒杯也倒滿了。他本是溫柔細緻的人,又怎不知楚歌這一番心意?舉杯輕碰,一飲而盡,這一杯,謝上蒼待我不薄,與你相遇相知,成我今生最美願想。兩杯酒,謝你善解人意,不棄我如此薄情,此番情義,我必珍惜;三杯酒,願你一生無憂,我必化此情為義,從此心無臆想,一片澄明。
☆、誰憐慈母心
洛川的三月,是繁花似錦,春日似乎才剛剛到來,紅的紅,白的白,粉的粉,各色花朵,開滿了每一個角落。和風暖暖,陽光明朗,這時的洛川,爛漫如青蔥少女。已經是三月初二,鳳清的車駕才緩緩進了城,鳳清先行進宮復旨,關於韓秀叛亂一事,已經是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也只是再敘述一番而已。楚歌沒有隨著進宮,先行到王府裡休息。水霧朦朧,溫泉水暖,楚歌獨自在浴池中泡著,多年分離,不曾念想,一朝相見,又該言何?一個侍女走到了簾後,隔著簾子,“楚公子,王爺回來了。”“好。”楚歌應了一聲。侍女又接著道,“王爺讓奴婢帶了幾套衣裳,讓公子隨意挑一套。”“放著就好,都下去。”侍女腳步聲遠,楚歌才起身,披了浴巾,掀簾走了出來。案上擺著五六套各色各樣的女裝,華而不俗,精緻素雅,倒是合楚歌喜好,只是,這女裝,她並不打算穿的。一樣穿上了貼身軟甲,楚歌依然穿著男裝。白色鑲紅邊長衫,只在肩膀下側繡一朵金絲牡丹,束腰紅帶,騰雲紅玉流蘇佩掛在腰間,清透的素色寬袖長袍披在外面,長髮半束,只插一枝紅寶石金簪,素中帶豔,斯是絕色。
鳳清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坐在堂上喝茶,眼看楚歌進來,依然是一身男裝,不由皺了眉,“那些衣服不合心意嗎?”楚歌大方的坐了下來,“你留著給你的王妃穿吧。牽牽絆絆的,還是這樣自在。”“可是你、、”鳳清剛開口,楚歌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是楚歌。無關男女,只是楚歌。”不管她出身是滄越的公主還是普通百姓,她都不會捨棄楚歌這個身份的。楚歌如此堅決,鳳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想想也就算了,不管她穿什麼,都是他的皇妹。“楚歌一出江湖,就是這般,如今江湖朝廷,都知楚歌是一俊才,若我顯露身份,只怕皇上也會為難,畢竟,我確實是欺君。”楚歌所言,也是事實,“這些只要能壓下,都不是問題。”鳳清道。“可是我不願意從此後當一個深宮公主,再無自由。”想壓下這事,付出的代價,楚歌很清楚。鳳清輕嘆一聲,“走吧。母后在等我們了。”
福寧宮外,蓮葉零落碧水之上,殿中已養著一罈蓮花,含苞未放。鳳澤早早就過來了,文慈太后不時望著殿門,等得有些心焦。殿中唯有幾人伺候,大部分宮女太監已經都退下了。令汐親自指揮著大宮女將茶點備好,滿滿的擺了一桌。“母后,不要急,皇妹已經在王府了,自然會進宮的。”鳳澤出聲寬慰。文慈有些憂心,“只怕她不肯原諒我。”十六年,母女緣淺,不曾相見,好不容易遇見了,竟也只有匆匆的一面,她又怎麼能不自責。“母后不必自責,皇妹是聰慧的,又怎麼會不明白?”鳳澤道。令汐在殿門口等侯,一見楚歌和鳳清身影,連忙進來稟告,“娘娘,陛下,公主和王爺來了。”文慈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看楚歌步步走近,眼已朦朧,幾次張口欲喚,卻發不出聲音。楚歌緩步而來,望著文慈,滿眼複雜,她是滄越太后,一生尊貴榮寵,一呼百應,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她的女兒,她有慈母心,可自己是隻見過她一面的遊子。提衫屈膝一跪,“楚歌、、”文慈已經將她摟在懷裡,“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眼淚如珠零落,文慈抱著楚歌,聲聲哽咽,看得一旁鳳清鳳澤也不禁心酸,令汐已經是紅了眼眶。
先帝於二十歲繼位,娶後風瑩,帝后恩愛,後宮之中,只另外有兩位妃子,兩妃並無所出,為有皇后誕下兩男一女。公主出世,體嬌身弱,不宜受封,只於週歲,取名鳳淇,列入皇室宗譜,生死不明時,封號一事更無從談起。文慈情緒已經迴轉了不少,只是依然拉著楚歌不放,含淚看著她,“都是孃親不好,讓你在外面受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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