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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被硬生生打斷,我找不到出口,得不到理由,死都不甘心。
我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一定是有什麼隱情的,可既然決定選擇在一起,有什麼事情是不能一起面對的?我選擇相信他。不管生老病死,都願意和他一起分擔,那對他來說,不管什麼理由,為何不願意和我一起分擔……
我看著腳上的傷口,血一直都沒有凝固,就這樣一滴滴掉下來,將我心裡最後的溫暖都流光了。等紅燈的時候我開了車門,下車後朝著會場方向瘋狂的奔跑。停在後面的車對我鳴笛以示警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發瘋,沒跑幾步就被狄瑾佑拽住了。
“潘桃,你冷靜點。”狄瑾佑和我在馬路中間撕扯著,我只想回去,回去再問問米勒,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該就這樣信他所言。說了最後那些話的,如果他真的有苦,我那樣說不正是斷了我們兩個人的後路麼?
“你帶我回去,你讓我再去問問他。”我儘量保持冷靜的推著他,眼淚流進嘴裡,腳底疼痛我不得不蜷著腳心,狄瑾佑不理會我,將我打橫抱起來,重新塞進了車裡。
因為我。交通發生了擁堵,我還想再下車的時候被我媽狠狠的給了一個巴掌。
“還嫌不丟人麼!”我媽哭了,哭的特別難過,打了我她又很後悔,將我抱在懷裡,不停說著對不起。我和唐明離婚的時候,她也對我說過一次對不起,可其實她根本沒有對不起過我,是我命不好。一個兩個的都棄我而去。
“媽,我好難受……”我再也忍不住,心裡所有的委屈,酸楚,怎麼哭都哭不完。
我只能說難受,我甚至沒辦法清楚的說出到底哪裡難受,這種精神上的凌遲逼的我快瘋了,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做出各種瘋狂的舉動。
我愛上米勒了,可他卻選擇了離我而去。
刀並非只紮在了我一個人的心上,但扎向我的這把實在太鋒利,讓我措手不及,一刀斃命。
醫生將我腳底的玻璃碎片用鑷子一塊塊夾出來,然後縫針,我麻木的看著他不停用紗布蘸著血,托盤裡已經扔了很多,我以前是那樣怕血的,可這一次我就這樣看著,沒有害怕,我甚至在想,就這樣流吧,流乾就清淨了。
狄瑾佑一直站在我身邊,但是他什麼也沒說,直到醫生說好了,我要下地,他才不顧我的反對,將我抱出了診室。
我第一次看到他表情這樣嚴肅,周身的氣氛冷成了冰,我卻不知為何,說不出的平靜。
“難過就發洩出來,這樣憋著,不好。”他將我送回車上,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說不出話來,如果說心是有知覺的,在米勒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它是疼的,會跳動的。那現在它可能已經死了,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我回到我媽家,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動不動,如果能這樣坐到天荒地老,那我就這樣坐下去吧。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晝夜,我媽進出過很多次,給我送吃的,送水,陪我說話,安慰我,勸我,我都是知道的。
可我一點兒也不想動,不吃不喝,就想這樣坐著,等著,也許呢。也許米勒會來找我的,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他到底經歷著什麼。
如果他來,我一定原諒他。只要他來,和我說點什麼。
現實總是殘忍的,令我五臟六腑流血的傷口終也沒有等來該來的解釋和安慰,然後它們就這樣慢慢的潰爛了,被我硬生生的藏在角落裡,繼續流血壞死。
我記得很清楚,和唐明離婚後,我氣餒於自己的失敗,自卑,可這一次,我陷入了很奇怪的狀態,我沒有怨恨,沒有自我懷疑,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是什麼也不想做,就想這樣一直安靜的躺著,在自己的世界裡躲著。
只是,即便是在陽光明媚的天氣,我還是覺得周圍那麼冷。
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是披著尼泊爾披巾,站在窗邊,每一次都能看到樓下那輛紅色的跑車,上面坐著的男人,他的副駕駛放著還暖著的雞湯,他無數次的抬頭看向我,揮揮手對我微笑,我也會揮揮手笑望著他,可他從來沒有上來過。
那盤李榮浩的專輯,我聽到已經再也放不出聲音,它壞了,卻再也沒有人將它從車裡彈出來送給我,告訴我這盤音質更好。
我開始不停的出現幻覺,雖然我心裡很清楚這是幻覺,可我寧願活在幻覺裡。
我媽哀求我吃飯,我知道現在這樣不對,可嗓子就像下了十八層地獄,變成了針別大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