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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飽,其他人的,自可不必憂心。”
司馬棣接下吃了,頭愈發低垂,“姐姐,朕錯了。”
“知錯能改才善莫大焉。”司馬銀鳳伸手托起他的下巴,薄唇被陽光映得灩灩生光,一張一合道,“皇上可記得,什麼叫分寸?看來李尚宮太大意了,疏於職守。”
“朕……”司馬棣喉口一緊,半晌發不出聲。
司馬銀鳳蹙眉道:“上官嫃是什麼人,皇上似乎記得不牢。不然,怎麼三番五次因為她沒了分寸?這次更加離譜!父皇在天之靈若見你如此不分輕重,如何能安息!”
司馬棣抿了口水,辯解道:“朕不小心睡著了,並未聽見宮人們叫喚,否則怎會在冰冷的山洞裡睡一夜?”
司馬銀鳳質疑,“真的未曾聽見還是你置若罔聞?皇上睡覺向來很淺,連廊裡有腳步聲都會被吵醒,何況林總管帶人在德陽宮喊了一整夜?”
獨寐寤者(12)
“真的不曾聽見,朕也不知為何睡得那樣熟。”
司馬銀鳳雙目眯了起來,留下一道狹長的縫隙。司馬棣坦然與她對視,咬牙道:“朕不小了,不該讓姐姐憂心操勞,今後必定將姐姐的教誨謹記於心。”
“姐姐今生只為你憂心、為你操勞。你的喘疾很輕易便能讓人利用,成為謀害你的利器;更有甚者大膽行刺,要除你而後快,上次若不是那隻貓,姐姐真的要愧對父皇母后了。身處帝位,必要懂得以帝王之術駕馭群臣,包括後宮。且不說上官嫃的身世,皇后是你的後宮之主,卻不是你的妻。況上官敖和公孫權之間的博弈還未有結果,上官嫃不過是個犧牲品,會不會名留史冊都沒定數,你對她的這般心思,恐到頭來傷了自己。未免你泥足深陷,姐姐狠心一回,若你不做個了斷,別怪姐姐下手。”
“姐姐!”司馬棣輕呼,“你要對她怎樣?”
“那要看你對她怎樣了。”
司馬棣咬緊牙關,瞳孔愈發顯得深邃,一字一句道:“朕向母后起誓,在親政之前,絕不踏進配寢殿一步。”
白釉瓷碗裡的冰塊漸漸融化,淹沒了剔透的雪梨。殘留的丁點冰片欲沉欲浮,最終也化於無形。夏天才剛開始就這樣熱,恐怕很難熬了。
東廊花園裡栽上了一排四季常青的大樹,枝葉稀稀疏疏。幾個孩子悄悄踩著草地過去,鞋上不免沾了些黃黃的新土。牆角的大缸已經被搬走了,青藤被大雨洗得碧油油的,在烈日下反著光。
査元赫指了指牆角,輕輕說:“就埋在那裡了。”
上官嫃反問:“你記得清楚嗎?”
査元赫拍拍胸脯,“真的,皇帝舅舅告訴我的。”
“那好。”上官嫃從元珊手裡接過小籃子,踮著腳小心翼翼走過去,頓了頓回頭問,“這裡嗎?”
査元赫揮揮手,“再往前一點兒!”
“這裡?”
“再往前一步,好了。”
上官嫃一想起小元便傷感起來,眼眶泛紅。她提起裙角跪在草地上,將小竹籃裡的碗碟端了出來一一擺放好,末了還從懷裡掏出一炷香。元珊忙開啟火摺子,點上香。
査元赫儼然是個盡忠職守的護衛,謹慎地在望風,生怕有人來打擾。幾聲輕微的啜泣傳來,査元赫側頭凝望那個角落,見上官嫃肩膀抽動,髮髻周遭那圈煙霞色的流蘇頭飾都在顫抖。他很想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於是不自主地邁開了腳步。剛走到一半,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喝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什麼人在那裡燒東西?!”戴忠蘭隔著樹枝看不清人,只顧高呼。
元珊闖了大禍一般嚇得臉煞白,拉起上官嫃就跑,査元赫情急之下只得跟著一起跑。豈知上官嫃跑了幾步便想起了遺留在牆角的東西,拽著査元赫大叫:“小籃子!小籃子!”
戴忠蘭這才聽出了是皇后的聲音,垂著雙手過去請了個安,跪下,“奴才無意冒犯皇后娘娘,請娘娘恕罪。”
上官嫃手裡還拽著査元赫的袍袖,傻愣愣地望著戴忠蘭道:“平身。”
査元赫掙開她,趾高氣揚,“小蘭子,你不在寢殿伺候皇上,跑這兒來做什麼?”
“奴才去拿點茶果,見這邊有煙,於是過來看看……雖然鬼節快到了,可是宮中嚴令禁止宮人私自祭拜,奴才還以為有人違反宮規。”
上官嫃可憐巴巴地望著戴忠蘭,“我知道宮中不讓祭拜,所以才偷偷來的。請戴公公不要告訴林總管好麼?”
“皇后娘娘的吩咐奴才一定聽從。”戴忠蘭舉眸瞟了眼皇后哭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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