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脫下皺巴巴的衣物,上官嫃羞澀地低著頭飛快縮排浴桶。熱氣騰騰,輕薄的紗帳裡一片水霧朦朧。元珊雙眼紅腫,替上官嫃小心翼翼地梳著頭。待四下的宮婢暫時都退了出去,元珊才啞著嗓子輕聲埋怨:“皇后娘娘,再遲一個時辰,奴婢就要被打死了。”
上官嫃扭頭望著她,驚訝地問:“你的嗓子怎麼了?”
元珊委屈道:“整個德陽宮都被奴婢們翻遍了,找了幾個時辰,喊了幾個時辰,誰的嗓子都這樣。”
“是麼……”上官嫃內疚極了,嘟著嘴說,“是我不好,我沒聽見,不然一定會出來,不讓你們擔心……李尚宮很生氣麼?要罰你麼?別怕,我會為你求情的。”
元珊稍稍安心了些,好奇地問:“為何娘娘和皇上在山洞裡睡了一夜?”
“我記不得了。”上官嫃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想了想,彷彿是自己先睡著的,至於皇帝哥哥怎麼找來的、為何留下,她真的很想去問問。失去了小元,可得到了司馬棣的憐愛,對上官嫃來說,應該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上官嫃頓時心情大好,卻冷不丁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元珊大呼:“不好了!娘娘也生病了!奴婢去傳太醫!”說完便一溜煙跑出去了。
上官嫃吸了吸鼻子,望著空中的嫋嫋水汽眯眼笑了。生病也好,至少能惹人關心。
宮人呈上湯藥,林密攙扶皇帝起身,司馬棣張望一圈問:“小蘭子呢?”
林密答:“皇上,戴忠蘭伺候不周,奴才正打算將他調去浣衣局。李尚宮會親自挑選可靠的人來伺候。”
“浣衣局?”司馬棣氣促咳了兩聲,“朕已經習慣他服侍了,不想換人。”
“這……皇上的意思是饒了他?”
“這不怪他,是朕故意讓他避開的。”
“皇上要保重龍體啊……”林密端起藥碗遞上去,輕聲細語道,“當年徐太醫說喘疾無法根除,幾年來奴才揪著一顆心日夜守護皇上,生怕有半點差池。如今剛放手交給小蘭子,豈料他……唉,奴才不調他走,怎麼給李尚宮交代。”
司馬棣默默地喝完藥,含著兩顆蜜餞含糊道:“朕今後會多加註意,小蘭子不能走。”
林密面露難色,也只得頷首領命。太醫院送來的幾個香囊被懸掛在龍床四周,另有一隻繡工精湛的給司馬棣隨身佩戴。林密笑道:“這只是李尚宮親手繡的,裡邊都是太醫院配的藥材。皇上若覺胸悶、氣喘時可以拿出來聞一聞。另有玉屏風散可以時常服用,防患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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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寐寤者(10)
林密瞥見托盤裡還剩了一個香囊,回頭質問,送香囊的宮婢小聲道:“這是給皇后娘娘的,或許是奴才們拿錯了一隻。”
司馬棣側目問:“皇后怎麼了?”
“聽聞娘娘鼻塞得厲害,奴婢只是送藥,也不清楚。”
林密蹙眉揮揮手,小宮婢忙退下了。司馬棣半倚著靠枕,出神地想著事。林密四下裡交代叮囑了宮人一番,回到床邊請示:“皇上,奴才與李尚宮商議之後,覺得宮中的桃李杏樹皆留不得,以及許多花草都要挖去,以避免來年開春以後那些花粉令皇上龍體不適。不過夕蓮花動不得,皇上日後儘量少去太液池走動,龍體為重啊!”
司馬棣疲憊地答:“朕知道了。”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但是,配寢殿的花園可以不用動。”
林密驚疑反問:“皇后寢殿?”
“嗯。”司馬棣虛弱地點頭,閤眼道,“朕不會去,那邊的花草就留給皇后吧。”
林密猶疑著領命,“奴才遵旨。”
天氣微熱,在床上窩了幾日的上官嫃待不住了,偷溜到殿外長廊裡乘涼,眼巴巴望著西邊。不一會兒,莫尚儀又把她拉回去,再三叮囑元珊不準讓皇后出門受風。在元珊的央求下,上官嫃沒法子,滿不高興地撅著嘴在床上倚著。聽宮婢們說因為皇上的喘疾,宮裡到處都在砍樹,偏偏配寢殿沒動靜,上官嫃急了,愁眉苦臉地對元珊說:“我這裡有好多好多花草,難怪皇帝哥哥不來看我……”
元珊一本正經地說:“娘娘別急,等皇上龍體好些了一定會來的。”
午時蟬鳴大噪,卻催人昏昏欲睡。元珊替皇后打著扇,有一下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