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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的時候一點都沒覺得你就是信裡那個表弟。”
信裡那個哪是人啊,她按照如梅說的幻想過,那就是傳說中的狼人,醜陋無比、兇殘成性、不通人語,隨時要把人生吞活剝掉。
絕對不是為了找條狗廢寢忘食的。
反正不會是誇他。沈傲也不在乎,甚至他有些欣喜,清揚都瞭解,他就可以沒有顧忌的跟她聊一聊大姐的事情。“大姐離婚了,父親不讓回家。”
‘由你,永不踏入上海灘;依舊。’大姐寫信說要離婚,父親讓他代筆回的,把回來的路堵得死死的。十天之後,再收到信,婚已經離了,人到了蘇州。
蘇州和上海再近也不是家,他想讓大姐回家。
“…離婚?”清揚愕然的很,“他們結婚也就一年,聽如梅講,那兩個人感情很好的。”
“是騙子,徐思齊是騙子。”沈傲說的有些義憤,自覺解釋不清,骨碌爬起來就往壁爐去,“拿信給你看。”
捧了個匣子回來,他挑出幾封信展開給清揚看。很快,清揚就對那個叫做徐思齊的男人有了瞭解。
處心積慮的接近沈大小姐,細心謀劃盡心佈局,為的就是當上沈家的女婿,一步登天。後來他自覺計劃落空,想得到沈家助力比登天還難,漸漸就露出了真面目。
沈大小姐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吵吵鬧鬧後乾脆的離了婚。也沒跟家裡要求回上海,直奔了蘇州。
“蘇州離這裡很近的,火車只要三個鐘頭,她不能回來你可以去看她的啊。”粗略的看了信,清揚幫著把信紙收起來,寬慰的說道。
雖然跑那麼遠對於沈傲不太現實,可總比沈大小姐回沈公館現實。這信的日期她看了,離婚也有快兩個人月了,沈家父母要是願意讓女兒回家,也不會讓人一直在蘇州待著。
“父親讓大姐去法國,下個月初走。”沈傲垂著眉眼,很是惆悵,“我想讓她回家,母親說阿江哥會發火,她不能回。”
癥結就是這裡,清揚大致可以猜到,可這是不可調和的頑疾。“除非啊江哥願意跟你大姐再續前緣,不過這個就是異想天開。去法國也不錯,你不是有兩個妹妹在法國嘛,正好可以作伴。”
如梅筆下一帶而過的阿江哥是個雷厲風行的暴脾氣,沈大小姐可以說是給人家戴了綠帽子了,要不是她有個一手遮天的父親,估計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都極小。離婚了再去找人家破鏡重圓?
誰腦袋暈了去提,那個啊江哥絕對殺了他的心都有。
最好的,也就是眼不見為淨。
彩玉和美玉過兩年可以回家,大姐還是不可以,沈傲無力的很,只默不作聲的躺著。
旁邊沒人搭話,清揚不知不覺入了夢,再睜眼已是傍晚時分。屋裡幽暗昏沉,收音機也沒了聲響,一片靜謐中入耳的是均勻的呼吸。
歪頭去尋,入目的是沈傲的睡顏,側身蜷曲在茶几另一側,額髮遮了大半眉眼,睡得安然恬靜。
平生第一次,醒來竟有男子睡在身旁,即便隔著茶几,楚河漢界的,她心裡還是生了異樣的波瀾。下意識的就要逃離開去,又突的覺得甚是多餘,只揉揉眼睛坐起來,閒適的趴在茶几上犯懶。
這還是沈傲第一次在她屋裡睡著呢,原來她發脾氣還有這作用,讓他自在到這樣。往後的無數日子,也許醒來都會看見這幅畫面吧,突然冒出的想法頓時讓她臉上一熱。
摒棄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挪向盥洗室,手指接觸到電燈開關時她突然一制,匆忙就跑過去搖了搖熟睡的人。待到對上那雙迷濛的眼,她裝著埋怨的指指外頭,“都幾點了還不快去洗澡,別指望我等著你吃晚飯!”
屋裡昏暗,天要黑了!沈傲的瞌睡蟲瞬間無影無蹤,麻利的爬起來就往壁爐奔去。
望著匆忙遠去的背影,清揚終於輕舒出一口氣,還好,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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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雷擾了夜的靜謐,陰沉憋悶的天怒吼著爆發了,巨大的雨簾頃刻連線天地。
風帶著雨打在玻璃窗上,本就輾轉難眠,這麼一吵,沈太太更是身上長了刺般,煩躁的翻來覆去。
家裡堂會鬧的晚,沈天成乏的很,被攪的睡不著,他皺著眉頭就有了火氣,“都半夜了,蛆一樣沒個消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你還睡的著!”沈太太蹭的就坐了起來,周遭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只怒視著自己丈夫後背,“小龍都餓了六天了,六天啊,你還讓我等,你是真要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