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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根本沒有撒這種謊的理由…。
反正原不原諒跟他無關。
彈指間的疑惑過後,沈傲又恢復淡漠模樣,只是腳下放緩,讓旁邊喋喋不休的人可以輕鬆並行。
隨著漸漸均勻下來的呼吸,清揚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這多疑警惕的傢伙算是被她唬住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再難她也不會退縮,如梅一家子的命運可都系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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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點半鐘,沈公館。
陽光柔柔的透過高大的梧桐樹投射下來,斑駁了蜿蜒通向主樓的寬闊水泥路。
“小姐,求您聽我一句勸,真應下了就容不得您反悔去。沈家就是閻王殿,您這麼冒險讓我怎麼跟老爺交待?兩個月又不是兩天,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還得上趕著那麼個怪物,哎,哪是那麼好熬的!哎,我就是沒本事,要不真恨不得把您打懵了直接拉回香港去……”
第十一章 想為難我用得著拐彎嗎?
李嬸兩手提著點心包,亦步亦趨跟在快步行進的清揚身後喋喋不休,怕零星四散的沈家傭人聽見,壓著嗓子警惕的操著一口廣東話。本來皺紋就不少,這下子愁的額頭都能夾死蒼蠅了,即便夾不死,急出的滿頭汗也能給淹死。
昨晚十點多鐘旅館夥計喊她去接電話,她才知道小姐她們去了沈公館。隔一層是一層,而且她對未婚先孕的如梅心底裡有些不待見,就算知道那一家子被抓了心裡有些著急也不至於吃不下睡不著,可小姐一大早跑回去跟她說的打算著實讓她心急火燎的。
“李嬸您就別勸了,要不是因為我如梅也不會被抓,不救她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放心,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悠哉哉吃喝玩樂兩個月快著呢。”清揚扭頭寬慰道,故作輕鬆的臉上滿是堅決。
“說的天花爛墜,誰知道背地裡憋什麼壞!正經人家沒準還能信,沈家打死都不成!什麼沈爺,倒退個三十年不過是坑蒙拐騙偷的癟三,一步步發達了那都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堆起來的,現如今在上海灘呼風喚雨了,手底下的人做的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的小姐哦,您想想,這樣人的媳婦那也肯定不是好鳥,心黑的比鍋底了,說話哪能信?”
“李嬸,這裡是上海,您都說了是沈家的地盤,真想難為我還用的著拐彎嗎?就算是想弄死我,那就是捏死個螞蟻,犯得著跟我耗兩個月?”
“這個…。”李嬸張了張嘴,竟然沒詞了。想想還真是,沈太太的確犯不著跟個外地來的小姑娘耍心眼,打了、賣了,甚至殺了,那都是一句話的事。
為了錢?林家現在那點子產業根本入不了沈家的眼。就算沒沒落之前,也不至於讓沈家太太惦記到大費周章。
可莫名的,無論如何,她就是覺得這事太蹊蹺,葫蘆裡沒好藥。
兩人很快進了正廳,只見一發髻光潔的利落婦人笑意盈盈迎了上來,“林小姐,太太在餐廳,吩咐我在這兒候著您。”
是張媽,打過兩次交道了,清揚認得,知是沈太太面前紅人不敢怠慢,端著笑臉很是客氣,“那勞煩您帶我過去。這是李嬸,稍後幫我帶她去如梅那裡。”
“小姐吩咐便是,您是家裡的客人,我是傭人,哪裡擔的起您的‘勞煩’。”恭敬中透著愉悅,張媽嘴角微揚的頭前帶路,對下人都能做到尊重真是個有修養的大家閨秀,從心底裡她很喜歡清揚這個人。
餐廳在一樓西南角,張媽對著裡頭回稟過就回頭做了‘請’的手勢,“林小姐請吧。”
清揚含笑點點頭,忽略掉李嬸頓足焦急的模樣,輕呼一口氣就往裡走。箭在弦上,何況已經發出去了,開工沒有回頭箭,甚者,沈太太既然起了那個心思,她就算拒絕估計也是徒勞的。
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
第十二章 難道要反悔?
裡頭相當寬敞,長寬都有三丈的樣子,甚至有些空曠感。柚木地面,淡金色印花桌布,間或掛著裝裱精美的西洋油畫,角落有鋼琴和留聲機。華美的玉石擺件、名貴的古董瓷瓶,就那麼卑微的棲身在角落,靠牆的楠木酒櫃裡陳列著各色美酒,漂亮的穹頂正中吊著碩大的玻璃吊燈…。
匆匆闖入視線的景象處處透著奢靡。
生於富商之家,從小錦衣玉食的她是見過大世面的,沒有左顧右盼,只是目不斜視的向著中間的歐式長餐桌走去。
碩大的餐桌上鋪著白色蕾絲桌布,花瓶裡的白蘭花開的正盛,桌邊只有兩人,拿著白帕子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