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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待在家裡做個端莊的大家閨秀啊?成天到處跑哪個敢娶你?瞧瞧爸爸都長白頭髮了,哎,都是愁的,你呀你呀,看來得養你一輩子在家裡嘍!”
爸爸假裝無奈的頭疼模樣浮現腦海,她鼻子又是一酸,真想再被數落一次,可終究不可能了。
她不在了,疼愛她的祖母和父親如何能開懷,白髮人送黑髮人,何等的撕心裂肺。媽媽早逝,爺爺前幾年也去了,終於等她長大成人了,奶奶和爸爸也不能享受天倫之樂,之後的無數歲月,陪伴他們的註定是失去她的無限感傷。
人死不能復生,何以解憂,唯有歲月流逝來沖淡了。
作為唯一置身事外的看客,袖手立在一邊的小鬍子也紅了眼眶。經手的犯人無數,生離死別看的多了,柔軟的心變得冷硬,嚎哭嘶吼根本視而不見,觸動他的是端坐桌邊奮筆疾書的安靜女子。
那樣的從容優雅,眉目舒展嘴角還掛著笑,黃色光暈中美的不染塵埃,就是個萬千寵愛於一身幸福的嬌貴小姐在練筆,當然,如果忽視掉她眼裡那點盈盈水光的話。
巾幗不讓鬚眉,行刑前男子都沒幾個能這樣的。花開花落,金枝玉葉不敗,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該有的氣度。
寵辱不驚,剛強不屈,他自己都自嘆不如。佩服、憐惜。。。最終化為一聲哀嘆。也沒人看他,隨意用手指扶掉了眼角的一點淚水,他又成了橫眉冷眼的惡人,“差不多行了,哥哥我不能在這待太長功夫!對了,別讓我白忙活,把答應我的事兒寫清楚的!”
都是紅塵一粒沙,各有各的不易,各有各的無能無力。
“寫好了的,在這。”小鬍子可以決定爸爸生死,清揚不敢怠慢,強撐著笑臉用筆尖點在信紙上,“再稍等下,我把地址寫在背面,您按這個寄出去就好,拜託了。”
一筆筆寫下那個地址,從沒如此鄭重如此眷戀過,那個從下長大承載了她無數快樂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很快,小鬍子把寄託著她無限希望的信紙疊好拿走了,鐵門“哐當”一聲響,坐在椅子上的她心絃一鬆,無力的閉眼靠在椅背上。
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簌簌滾落,無聲的,一滴一滴順著臉頰到了下巴最後到蜿蜒到脖頸,涼涼的亦如她的心。
第四十五章 睜眼睜眼,沒到上路時候呢!
初聞要命斷這裡的確晴天霹靂,緩下來也沒覺得那麼可怕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眼淚嚎哭終究只是徒然,那何必呢?她能釋然的平和死去,可奶奶和爸爸之後的無盡悲痛讓她無法接受。
靜默了一刻鐘,小喜啜泣著哭喊著“我不想死”把她拉回了現實,她收了眼淚又打起精神。她是醫生,死人見得多,對死亡的恐懼自然比李嬸兩個小得多,最後的最後,她能做的也就是想辦法安撫一下她們。
李嬸和小喜是為了林家抱不平才遭此橫禍的,她能回報的也只有這一點點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檔案室的鐵門又響了,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叫囂的聲音,聽著不止一個人。
牢房裡的三人本來無力的窩在椅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聽到聲音不禁蹭的站了起來。互相看看,眼裡全是瞭然和害怕,誰也沒說什麼,慘白著一張臉默默的靠攏在一起,胳膊挽著胳膊,根本分不出顫抖的是自己還是別人。
很快就要在這世上消失了,她們很清楚。
砧板上的魚肉,沸水邊蹦跳的蝦,只差那一下下了。
如果可以,她們想的肯定是讓時光定在那裡不動。可世上沒有如果,鑰匙插入鎖頭的“咔噠”聲過後,牢房的門開了。
小鬍子和那個瘦高個往門裡掃了一眼,諂媚的回了頭,“探長您請進,那三個縮到一處估摸著腿肚子都轉筋了!”
被稱做探長的矮胖男人邊剔牙邊從牙縫裡“嗯”了一聲,舔著肚子趾高氣揚的順著兩人讓出的路進了牢房,小眼睛眯縫著對著三人上上下下瞅了瞅,最終泛著油光的胖臉上堆起了笑,嘴裡的鑲的幾顆金牙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彷彿貓見了老鼠,那是強者面對弱者的笑,志在必得的、隨意踐踏的、可以揉扁捏圓的。。。。興致滿滿讓人不寒而慄。
眼見著三人害怕的往一起又縮了縮,探長劉福貴笑得更歡實了,那笑聲在水泥匣子裡飄飄蕩蕩,��說暮堋�
笑夠了,他對著身後招了招手,“你們倆不用我教了吧?”
小鬍子和瘦高個陪著笑點頭哈腰,之後從腰間拔出槍就像清揚幾人走去,兇相畢露。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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