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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鬍子衝瘦高個努了努嘴,見瘦高個點了頭,他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清揚可以停了,眼睛眉梢堆了笑,“瞧妹子你這長相不像騙人的,哥哥們交你這個朋友。等把你們送到地方,馬上去辦。”
暗牢,燈光昏黃,四壁、屋頂和地面都是洋灰的,沒有窗通風,到處充斥著一股黴味。
隨著“咣噹”一聲鐵門響,清揚三個終於擺脫了被押送的命運,至少在暗牢這個碩大的水泥匣子裡獲得了自由。
手指和牙齒齊上陣,三人互助互利,很快胳膊和舌頭得到了解放。
“呼呼呼…”小喜吞吐著氣,活動著僵硬的手腕好奇的在牢房裡轉悠起來,“你們看這牆上掛的東西,鞭子、棍子、刀子、繩子,這小的是針錐子…。瓶子裡這個…奧,辣椒油還有鹽,這還有炭盆和烙鐵…。我的娘誒,這要招呼身上從哪撒泡尿都得招嘍!”
邊說她還配合的兩手抱肩抖了抖,可臉上除了新奇就是新奇,絲毫就有害怕的樣子。
“你這丫頭腦袋就是個擺設,大難臨頭還沒個正行!”李嬸一屁股就坐到方桌邊的黑漆椅子上,責備小喜力氣都要沒了,“張文達那畜生可真夠狠的,把咱們這是弄閻王殿來了。”
“什麼大難臨頭啊,陸三少肯定會把咱們救出去的!咱小姐那時候可救了他們兩條命,他們在咱們家又住了那麼久,這關係瓷實著呢。”小喜無所謂的嘻笑著擺擺手,又奔向了暗牢中央的木頭架子,圍著轉了一圈突然來了興致,“這個肯定是用來吊犯人的,我得給它拍張照片,回去給潤生開開眼!”
“我怎麼養活出這麼個丫頭!”李嬸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看向桌對面淡然端坐的清揚,“小姐,咱們來之前老爺特地囑咐我了,要看著您不要讓您去找那陸家少爺的。哎,不過這也沒法子了,人命關天的。陸家在上海灘也是拔尖的,現在還是蕭家的女…誒…反正他只要願意肯定能救咱們出去的。神佛保佑吧,千萬別是白眼狼。”
避諱著陸錦年的婚姻事是怕她難過吧?李嬸的刻意迴避明晃晃的說明著這一點。清揚淡然一笑直接戳破,“盡人事聽天命吧,他應該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蕭爺在上海灘是能跟金爺平起平坐的,陸錦年如果沒有這麼好的準岳父在,想救咱們也不見得救得出。”
博學儒雅的謙謙君子模樣,不變的朗月清風般美好的笑,一切的一切都是烙在他身上的偽裝罷了,讓人恨的牙癢癢的偽裝。內裡全是運籌帷幄的算計,算計對手,算計父親兄弟,甚至他自己的終身。
第四十二章 孃的,白忙活一場!
一切都得放到秤上秤一秤,賠本不做,保本也不成,必須得有利可圖。
光陰流逝,其實她幾乎已經釋然了,雖然想起來心裡還是有些酸。當初她傾慕的是陸錦年的偽裝罷了,內裡揭開,她就知道他們不是同路人。
這次來遠遠看上一眼是想的,再多的就沒了。
李嬸有些昏黃的眼珠突的一定,她沒料到清揚會這樣,狀似無意的又細看了看,完全沒有傷心的樣子,她明智的轉換了話題,惡狠狠咒罵起來,“哪天張文達再落在咱們手裡,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真想把把就吊那架子上收拾,牆上那些刑拘挨個給他用上,要不解不了氣!綁票訛詐錢還不行,還要把咱們命都要了,他那良心都讓狗吃了!還有他旁邊那小妖精,更是壞種…”
開啟話匣子就不會輕易關上,李嬸中氣十足的咒罵刮的清揚耳朵都有些嗡嗡,她默默的離開座位到牆壁那邊踱步。
表面平靜,心裡還是波瀾起伏的,如果陸錦年不伸出援手,她該如何脫身?
上海灘的大人物倒是還有沈爺,沈爺和金爺又是稱兄道弟的,想必救她們三個隊沈爺來說就是更加容易,可人家再有通天的本領為什麼要來幫她?昨天剛被沈家轟出來她可沒忘,即便讓那兩個獄警打去電話又如何,人家根本就不會理會。
左思右想,她也就陸錦年這棵救命稻草了,生死關頭,這人不會袖手旁觀吧?
孤注一擲,賭的就是他的良心。商人重利,良心和利益之於陸錦年孰輕孰重?
來回踱著步子,她更加心緒難安。她太笨或是他隱藏的太深,曾經五個月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到頭來她還是拿不準他的為人。
大半個鐘頭烈火烹油般的焦灼,終於被一聲鐵門響終結了,聲音不大,可在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也足夠刺耳。清揚知道那是外邊檔案室的鐵門,進門要先下樓梯才能到地面,暗牢就在檔案室的一腳,說白了就是地下的一個水泥匣子,隱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