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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突然出現的一雙手讓我的身體飄了起來,先是天旋地轉,我被鎖進一個溫熱的懷裡,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耳的碰撞聲以及急剎車聲。
這一刻,命運像是要全盤顛覆我的生活,甚至不讓我喘息的機會。
我倒在地上,他的懷裡,大腦只覺得嗡地一聲,睜開眼就看到林白巖撲在我身上,就我牢牢護在他懷中,太陽穴邊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正汩汩往下流,我震驚到失去了語言功能。
我們躺倒在地上,見我睜眼不說話,他焦急地盯著我看,摸著我的頭,“莫愁,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告訴我。”
我其實毫髮未傷,搖搖頭,哽咽道,“我很好。”
“……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他虛弱一笑,依舊溫柔地撫著我的額頭,那認真溫柔的神情,像是在呵護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
他說,“以前想補償你,後來愛上了你,就是這樣。”
他在昏迷過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答應我。”
“白巖,白巖,你醒醒……”他緊閉著眼倒在我身上,昏迷不醒,可前幾分鐘前他還抱著我,狠狠吻我,力道大得嚇人。
而現在的他,虛弱得像風中破碎的瓷娃娃,我害怕到了極點。
“白巖……白巖……”我跪著抱著他,嘶聲喊著他的名字,驚恐的淚水滴在他的大衣上,“……救命……救命啊,快送他去醫院。”
我怕極了,怕到渾身顫抖,我爸去世時的恐慌再次兇猛襲來,我朝下車跑來的垃圾車司機大叫大嚷,淒厲的求救聲響徹校園。
這一刻如果上天聽到我的心聲,能讓他平安無事,那麼我必答應他所有的事,包括與他在一起。
28
我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的,只記得我想要背起林白巖,但是他太沉,我又驚慌到全身無力,跟他一起再度摔在地上。
然後他被救起,有人扶著顫抖不停的我,說了什麼我已忘了,我只記得自己流著眼淚不停說,“快救他,快救救他……”
後來我就坐在醫院的長凳著,看著急診室來來去去的醫生護士,腦子裡也是如牆壁般的白茫茫一片。
此刻林白巖被一群醫生護士圍著,靜靜的躺著,而這些全是我的任性所致,我抱頭自責不已。
這簡直比殺了我自己還殘忍。
我有些恍惚,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來人的手術服,下意識地跳起來抓住醫生劈頭就問,“醫生,他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他不能死,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邊緣,而矮小的中年醫生和藹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擔心,還沒嚴重到那地步,就是腦震盪比較嚴重,還有些軟組織的挫傷。”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倒沒有,但是還要留院觀察,怕有腦內出血、血腫,你是家屬嗎?”
“……不,不是。”
“哦,等家屬來了告訴家屬,這兩天要好好照顧他,腦震盪的頭兩天還是比較痛苦的。”
醫生還有其他病人,囑咐了兩句就飛快走開了,我稍稍鬆了一口氣,可轉頭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林白巖,雙眼痛苦地閉著,身上蓋著醫院的白色被子,我就覺得心頭壓著塊巨石,再也輕鬆不起來。
自責排山倒海地包圍我,我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手放在門把上,又鬆開,又再放上,懦弱到不敢進去。
“不進去嗎?”
身後有道低沉的男聲,沉到人心底去,是師兄,我轉過身,錯愕地看著他,“師兄……”
林白巖剛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護士小姐怕萬一他要動手術,要我聯絡他的家屬,我在他手機裡翻來翻去,最終打電話給師兄。
聽說出了車禍,師兄二話不說,問了醫院就過來了。
師兄深沉地注視著一直垂頭不敢看他的我,抬頭瞥了眼病房裡的林白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
我盯著自己的腳尖,流下懊悔的淚水,擦了把臉上的淚,“都是我的錯,他是為了救我,才……”
我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師兄沉默不說話,盯著狼狽不堪的我,眼底劃過一抹不忍,拍拍我的肩,“別哭了,沒有人怪你。”
他直直望著病房內沉睡的林白巖,目光深遠,不知道在想什麼,自言自語著,“他看起來也心甘情願。”
師兄突然詭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