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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這件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搪塞過去了。
大將軍從書房內出來時,安姮只跪坐在陳婠身旁下首,桌案上亮晶晶地皆是珠翠點片。
“大哥過來坐,本宮有話同你說。”陳婠微微招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一旁的安姮巧手精細,正在給如意簪貼片,專注的側顏柔和靜美,瓊鼻櫻唇,露在女官服領口外修長的脖頸,如玉白皙,雖然只有十四歲,但端的是個美人胚子。
只是陳婠話音剛落,她手上不自主地抖了一抖。
綴子便滾落到一旁。
安姮連忙直起身子去撿,始終沉著臉不敢瞧他,彷彿虛心做錯事的孩子,但小臉上含著不服氣的倔強。
此時大步走來的男人已經躬下腰,又是同方才一樣的動作。
安姮暗自怪自家不夠鎮定,細微地抬眼,那目光分明帶了一絲疑問。
不知為何,當素來不會應付女子的陳棠,看到她清靈秀美的眉眼時,竟然立即就讀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落落大方地撩開袍擺,在陳婠對面坐下,卻是轉身對著安姮道,“方才之事,錯在我沒有言明身份,這位姑姑不必因此拘束了。”
陳婠順著大哥的目光往下看,落在安姮微微發紅的臉頰上,十分詫異,“方才?如此說來,安司制和大哥倒是舊相識了。”
安姮連忙否認,“是奴婢行路匆忙,衝撞了大將軍,還請貴妃娘娘恕罪。”
陳婠見她欲言又止,又聽這話兒分明是在掩蓋此時的心虛,便當即明白了什麼…
陳棠只是微然朗落一笑,不再多言。
原本陳婠是要問大哥中意哪家女子,但此時看起來,眼前這位女官,似乎十分合大哥眼緣。
那種略帶包容的笑意,許久沒有從大哥臉上看到了。
安姮始終安安靜靜地做著手工,再不多說一句。
陳婠談話間,卻是有意無意地觀察她,這女子雖然年紀小了些,但明年就到了及笄的年紀,也還算合格。
武昌侯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本就是忠烈名門之後,身家品行應是良好。
只是一瞬,陳婠便篤定了心思,這個小女官,她要留在身旁好生觀察一段時日。
看除了這雙巧手,可還有過人的地方。
不著痕跡地淡淡一笑,她隨手捻起一枚細簪子,悄悄伸入桌案下面。
臨走前,陳婠忽然將大哥喚住,“大將軍如今身旁也沒有婢子伺候著,連衣衫刮破了都不知,若傳出去,還以為本宮苛待了兄長呢。”
陳棠一回身,果然衣袍下面破了一道寸長的口子,出門時檢查過了,不記得何時弄破了的。
陳婠招來安姮,“本宮這裡正好有雙巧手,大哥且先去內室換一件,明兒補好了,我教安司制給你送到北宮。”
……
封后大典定在立秋之後,展眼百花將謝,菊香滿城,又是一年秋風時。
萬丈紅綢,從毓秀宮一直鋪到明堂,整個天微皇城沉浸在新後冊立的欣悅氣氛之中。
宮中的確許久不曾辦過喜事,立後則立國之根本,群臣百官皆是無所異議。
一大早,晨曦微亮,毓秀宮上下便早已開始準備。
殿門、橫樑、抱柱,無不掛上紅菱攢花,鳳凰飾紋雕刻在宮門之上,昭示著毓秀宮即將成為六宮之首。
身孕九個月的陳婠,夜間已經睡不踏實,便也跟著起了早,讓眉心伺候沐浴更衣。
日光漸漸從東昇起,照入高闊壯美的宮殿。
烏髮如雲佩鳳冠,眉目如畫點朱唇,棲鳳妝是沈青桑親自為她畫的,眼尾一抹淡淡的硃紅,更添神采飛揚。
這廂忙著更衣,佩戴釵環首飾,陳婠被一群婢子圍住,任由她們裝扮著。
可心中卻如止水,平靜無波。
她如今才明白,排場如何盛大,宴會如何隆重,宮舍如何華美,皆不重要。
得不到一人之心,不過都是鏡花水月。
“朕的皇后今日,正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皇上朗聲如玉,眾人看去,不知何時,他竟依站在帷幔外頭許久,滿眼溫潤地望過來。
陳婠站起來,眉心和沈青桑兩人一起將最後一重鳳袍罩上。
鳳凰展翅,姿容絕麗,高華奪目。
陳婠扶著高挺的肚腹,似是嗔道,“臣妾已經為人母,哪裡擔得起陛下的謬讚。”
封禛此一身赤紅色龍袍,金線滾邊,十二道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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