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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你不嫌棄我家亂,你可以跟我回御臺場。”
我心裡暗爽,要宮本先生這個潔癖男踏進我那個亂七八糟的房間,簡直就是對他分分鐘的凌遲。
“我不要。”宮本先生拒絕道,然後又說:“結束了和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恩,好。”
“蔻蔻。”宮本先生每每喚我的名字,我都覺得有些彆扭。他是神戶人,母親又是澳大利亞人,喚“蔻蔻”的調子和“coco”這麼個英文名字差不多。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不搞時尚,來做文藝了?”
“我都在你手下做了一年了,今天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單手抱胸道。
“只是好奇。“宮本先生道。
其實,他一直都想問我和劉先生的事,只是,我和宮本先生的關係,還沒有到那種可以互相吐露過去的地步。情侶麼?算不上,最多隻能說是有點關係的上司和下屬。
“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怎麼樣?“
“好,對了,今天吃藥了麼?”他頓了頓,又道:“其實我倒也不介意去御臺場,只不過你得先和我打掃一番。“
“吃了,你放心,我一個人可以。“我笑道,宮本先生說的”吃藥了麼“,我聽著總想笑。
“恩,那就好。”宮本先生笑道。想起了方才兩腳羊的事,我疲憊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對著話筒說:
02
“我今天想起了你和我說的那個兩腳羊的故事。”
“哦?你是又悟到了什麼麼?”宮本先生問著。
“倒也不是,那些道理其實你我都懂。有些美好的東西,經受不起那涼薄寡淡的人性,在這現世裡也只能夠卑微至極,苟延殘喘。與其這樣,我想如果換做是我,寧可親手令其泯滅掉,不容它在我心裡生長一分一毫。“
年紀越來越大,感情這種東西對我來說越來越奢侈了,由於某些經歷,我不敢再去奢望什麼,以至於我剛剛會說,某些最後一定會失去的東西,與其一開始擁有,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它扼殺在搖籃裡。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說什麼,大抵是腦子短路了。
宮本先生沒說話,良久,他道:
“其實兩腳羊不過是我隨口一說的。蔻蔻,這個世界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而且,只要你乖乖吃藥,你的失眠症也肯定會好起來。“
“借你吉言。”我笑著回答。
“我得認真開車了。“宮本先生說著,聽筒那裡便傳來了一小陣汽車的鳴笛聲,我想,他那裡大概是路況不怎麼好。我還沒開口說,宮本先生又說:
“回裡面去吧,外面太冷了。感冒了可沒有人來照顧你。”
“好的,老闆!”
我掛掉了電話,雙手插進口袋,然後盯著咖啡屋裡的翔太君看了半天。
抬首,深呼一口氣,白色的熱氣在黑夜裡慢慢升騰。兩腳羊,那鐵鍋中的“美味羊肉絕非美味羊肉,其實方才我的語無倫次,是因為我腦子裡想起的都是我和劉先生的過往。
曾經,劉先生給我遞上了一碗羊湯,我第一口下嚥,滋味甚好。於是我放心的飲著第二口,第三口,最後才發現這羊湯實為穢物,蝕骨噬心,讓我心痛,最後爛我肚腸。
怎麼說呢,劉先生到底是個理性又寡淡的人,他可以分析出種種可能,排除掉種種最不利的可能,然後找出一種最可取的可能,取之用之。於是,我同他的感情被他付之一炬,燒的面目全非。
我呢,終究是同他不一樣的,我絕非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多東西我需要去花時間沉澱,而那個時間可能是一個月,一年,甚至是一輩子。
劉先生過去形容我是一個靈魂似火的人,只要認清了一個方向,便燒到盡頭,即便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現在想起來,其實他說的還算貼切。
想著,我搖了搖腦袋,果然這天氣一冷,人的思維便會變得緩慢遲鈍了,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長嘆一聲,然後腦子裡開始重新梳理著他和吉田桃的故事,雖然幾番周折,但還算圓滿,只是,我始終覺得有些古怪。
吉田桃回日本之後,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況且,吉田桃的父母不是不喜歡翔太君麼,那怎會容許翔太君大大方方的出入京都?甚至,還任自己的女兒和他相處?待會!翔太君剛才根本沒有提到吉田桃的父母?
想著,我大力的推開咖啡館的門,然後快步走到桌子那邊,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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