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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吧。”
隨即,宮本先生的電腦裡放出了我那首最喜歡的歌,以及以前我第一次來他家,發現他也喜歡聽的歌,約翰列儂的《image》。
第一次聽《image》的時候,是我大學時期在圖書館裡熬夜寫論文的時候。我不是披頭士的狂熱粉,《hey Jude》那樣聞名於世的歌我也會哼上幾句。直到聽到約翰列儂這首《image》,我認真的揣摩他的歌詞,品味著旋律,才發現有些歌真的會聽到不由自主的流淚,即便語言不同,心境不同。
“小優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嗎?”我想起前三個小時,整個人都沉浸在淺田涼子那個悲傷的回憶裡,隨口問了宮本先生一句。
此時的宮本先生取出了一瓶紅酒,再從櫃子裡取出兩個高腳杯,然後往高腳杯倒暗紅色卻芳香撲鼻的紅酒。
“不知道,涼子一直騙他父親去國外做生意了。每一年的新年,兒童節,生日以及涼子的生日,小優都會一個人趴在窗戶上,等那個傳說中的父親回家。一等就是六年,過了今年冬天,就是第七年了。”
“涼子幹嘛不告訴小優,其實小池教授就是他爸爸呢?”宮本先生走到我的面前,給我遞了一杯紅酒。
宮本先生極少喝酒,但是今天他卻主動開了一瓶紅酒,一副準備和我不醉不歸的姿態。
“當你是涼子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呵呵,是啊,我還沒有轟轟烈烈的和一個大我十二歲的男人談戀愛,然後再給他生個私生子,最後還悄無聲息的走,不打擾他的生活。那種豁達和坦然,我做不到,也不容許自己那麼做。”
說著,我大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豪邁到如當年梁山上飲酒吃肉,狂放不羈的江湖好漢。
“第一次見人這麼喝紅酒的。”
宮本先生吐槽了一句,然後又給我倒了一杯,遞給我,隨後自己搖著手裡的高腳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約翰列儂的歌聲在整個房間裡流轉,我執著杯子,柔媚一笑,坐到宮本先生的大腿上,手裡晃著那高腳杯,啜飲了一口,只道:
“說說看你和高橋美月的事吧,我想聽。”
“我和高橋的事情很簡單,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宮本先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瞥了我一眼,輕鬆道。
“有多簡單?”我挑眉問著他,用手撫了撫他額前的劉海。
“當時我都三十歲了,父母催促我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可是,美月她是個一心為事業奮鬥的女強人。她申請了美國一所名校的心理學博士,後來如願以償,她的順利offer下來了,然後她就跟我商量讓我一起去美國生活,或者讓我等她讀完博士,再和她結婚。一來,我當時剛剛爬上主編的位置,我不可能為了她拋棄我努力了六年的事業。二來,其實,我想想,我也沒有那麼喜歡她。當時我在看一位浪漫主義派作者的詩集,受影響的我不想擁有一場湊合的婚姻。”
“湊合的婚姻?噗,也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湊合,許多人終其一生也沒有經歷過怦然心動的愛戀。”
我記得宮本先生以前和我吐槽過,他和三觀不一樣的人談戀愛,簡直折他十年陽壽。
“跟三觀不一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每天都是一場酷刑。”
言畢,宮本先生抓著我的手,眯著眸子,認真的看著我。
被他這麼一盯,我乾脆撇過頭去,執起放在茶几上的高腳杯,飲了兩口紅酒。
“蔻蔻,和一個女心理諮詢師談戀愛很累,真的。”
說著,宮本先生嘆了口氣,然後摟緊我,將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只道:
“我算是個理性的人了,可美月偏偏學心理學,對於很多事情的態度,比我更學術和客觀。一開始我們可以從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談到布魯德斯的行為主義,可是,漸漸地,她會干涉我的生活,指正我的錯誤,甚至,我偶爾不良的情緒,在她眼裡都是一種心裡疾病,必須馬上糾正。兩個理性的人呆在一起,生活變得索然無味,最後和她生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現在我還真慶幸,幸好她那張名校的offer下來了,幸好我參加了人事部的招聘,找到了有意思的你。”
“我哪裡有意思了?”我反問宮本先生,宮本先生則捏了捏我的臉,只道:
“我喜歡有血有肉有情緒,稍稍感性稍稍理性的小女孩。這樣,很多事我才可以慢慢教她,我的價值才會得到肯定。”
“說到底你就是大男子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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