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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幫到了,真是謝謝您了。”說完,我便目視著微笑著的涼子小姐端著咖啡進了會議室,隨後,自己背起了手裡的單肩包,乘著電梯,離開辦公樓。
02
當我走出辦公樓的時候,外面依舊下著傾盆大雨。整個東京都被雨水包裹,就像被浸在一個充滿清水的魚缸裡一般。我撐開了手裡那件脆弱的折傘,在風雨中,用傘頂著鳳雨,慢慢前行。下雨天的地鐵站給我的感覺,永遠都是溼溼嗒嗒,水洩不通的。我討厭一大群人聚在一同一個地方,嘴裡聒噪的說著各種語言。我討厭地鐵站裡那流著汙水,溼溼嗒嗒的大理石地磚,踩在上面著實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我討厭一個個人爭先恐後的在售票機買票的感覺,就像一隻只搶食的獸,醞釀著不安和焦慮這種極差的情緒。看到地鐵站這副景象,我扶額,然後撐著傘往彩虹大橋的方向走。我想,今天干脆就穿過彩虹大橋,從品川走到御臺場算了。
走在街道上,飛馳而來的轎車濺起了路邊積滿髒水的水塘,濺到了我的衣服和鞋子上,讓我暴怒。可是,那輛車開的飛快,開十一路的我根本追不上它,只能一邊用紙巾擦拭著衣服一邊暗自吞嚥著心中的酸楚和委屈。驟雨變小,雨點滴滴答答的打落在我的傘面上,發出啪啪啪的脆響。由於空氣溼潤,我的髮梢變得有些溼潤,再加下衣服上的汙濁,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終於我踏上了彩虹大橋,依靠在欄杆上,欣賞著雨中東京灣的風景。當我的情緒剛剛穩定下來時,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來電顯示是劉先生,我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電話。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況且,我自己也想和劉先生,和那不堪回首的故去,做一個了斷。
劉先生那邊似乎很吵的樣子,隱隱約約,我似乎還聽到了故人於先生在劉先生身邊煩個不停的聲音。
“喂。”
本來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這一天各種事情都碰到了一切,以至於煩躁的我不耐煩的接著劉先生的電弧。
“蔻蔻,等一下我就飛成田機場了,晚上估計就到銀座了。我們明天見面;可以嗎?”
劉先生的語調是歡快的,看起來,他很期待我和他的見面。我就在想,以前,當我還是劉先生的女朋友時,他揹著我給粥粥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歡愉的?
我以前想過,其實劉先生不愛我也不愛粥粥,他很自私,他最愛的人其實是他自己,因為,他好像特別享受那種揹著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女人偷情的刺激感。所以,無論是我,還是粥粥,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受了委屈。
我清咳了三聲,然後像以前喚他一樣,喚著他劉。我忘了我是有多久沒有這麼喚他了,因為自從和他分手以後,我就以他或者那個人稱呼他。
劉先生似乎意識到我態度的轉變,便擔心的問了句:“怎麼了,蔻蔻?”
“劉,明天,不,今後,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其實,我已經決定,我要努力從那泥沼一般的回憶中掙脫出來。
意料之中,劉先生問了句:“為什麼?”我想,電話那頭的他此時一定很失落。
“劉,我是恨著你的。本來我想在你的脖子上留下我的唇印,想在你的襯衫上留下的我香水味,想引得你時時牽掛我。我想在你和粥粥之間埋下一顆定時炸彈,然後等著它引爆。我想你和粥粥紅著臉吵架,甚至離婚。”
我解釋著。說真的,我的初衷就是這樣的,橫刀奪回所有本該屬於我的。
“你瞧,這樣的我多醜惡,多自私,和當初的你還有粥粥一樣可怕。”
“蔻蔻,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其實對你一直都…”劉先生喃喃道。
但是,我想他也清楚,那件事就像一個烙印,永遠都印在我的心裡。即便有一天記憶模糊,只要有人說出有關那件事的人的名字,指出有關那件事的物品,記憶還是會如潮水一樣湧來。所以,我從來不想什麼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的理論。
因為過程過於殘酷,所以才記得深刻。
“噓,劉,聽我說完。”
我還是用以前那副哄小孩的口吻哄著劉先生,讓他不要打斷我說話。
我看了看在雨中的東京灣裡緩慢行駛的白色船隻,又在橋邊來回踱步,腦海裡編排著我想對劉先生說的話。我記得青木翔太之前和我說,他在彩虹大橋上抽了一下午的煙,想了他那個在遙遠異國的戀人。而此刻,我站在彩虹大橋上,跟我戀了唸了多年的男人,劉先生,做最後的真正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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