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真還是裝的。”
他身後是個小太監,眉清目秀的。他本來不是貼身伺候皇帝的,只是皇帝身邊用慣了的那個林公公不知怎的在皇帝登基之後不久忽然得罪了皇帝,生生被皇帝杖斃扔了出去,這才找其他人頂上。因而,他行事總是格外地小心,聽到問話只是細聲細氣地答道:“奴才年紀輕,看不準,只是陛下火眼金睛,若是連陛下都看不出什麼了,大約是真的了。”
皇帝伸手按了按眉心,閉了眼:“大概是朕多心了,他從小就養在雲州,十天裡有七天是躺在病床上的,能知道些什麼。”他頓了頓,笑聲冷冷淡淡的,像是擠出來的,“這麼一隻小白兔,養在跟前也好,也算是安撫一下宗室裡的那些人。”
小太監並不多話,他能夠在皇帝換了這麼多個太監之後還留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皇帝雖然對外一向都是寬厚溫和的樣子,私下裡卻總是有些不一樣。
大概是以前性子壓得太狠,現在沒人在上頭,忍不住了?那太監不在意的想著,然後十分小心地給皇帝換了一杯茶,然後重新退回去。
皇帝這邊疑心暫放,錦親王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他雖在雲州養病,但畢竟是先帝的兒子,京中還是有座王府的。
他入了王府,便有人來和他彙報:“王妃午膳也沒用,還在床上躺著。要不要屬下去請太醫。”
錦親王面色微沉,一時間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有著這麼一個不能打、不能罵,一心只想作死的老婆簡直是所有男人的痛苦。
頂著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他只得緩步朝錦王妃的寢室走去。
錦王妃是南楚嫡長公主易雪歌。據說南楚名宿莫流年第一次見到她就忍不住嘆道:“美哉斯人,真乃當世明珠。”這樣一個女子,出生頂尖、容貌頂尖、才情頂尖,本該是一顆真正的明珠,無論何時何地都光彩照人,引人流連。
可此時,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只剩下滿臉的蒼白病容,不見半點光華。如同劣質的舊珍珠一般,只剩下依稀的輪廓可追憶當初。
其實,京城訊息傳來的時候,不僅錦親王大病了一場,連一向健康的易雪歌也病倒了,錦親王已經好了大半,她卻依然躺在病床上。
“聽說你午膳沒用?”錦親王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
易雪歌緩緩張開眼,只是扯出一絲冷淡譏嘲的笑意:“怎麼,東華太子一死,蕭沉淵你就不裝小可憐了?”
錦親王面色微冷,終於有些撐不住了。他一把抓起易雪歌的手臂,將她拖了起來,把案上的鏡子丟給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不成還真想殉情不成?蕭沉曜哪裡值得?”
提到東華太子蕭沉曜,易雪歌平靜的面容一下子就破開了,鏡子裡她的臉一下子就被痛苦扭曲了。她消瘦的手指死死捂住自己的臉,幾乎要哭出來了,聲音破碎的好似幼獸的嗚咽卻尖銳地直指人心:“像你這樣,只知道裝模作樣的陰險小人哪裡知道他的好。反正。。。。。。天下除了蕭沉曜之外都知道我愛他,到了這種地步,我何必再忍?”那是她從少年之時便瘋狂愛上的人,為了他,她一顆心不知死死生生了多少次。這麼多年下來,這愛早就流進血裡、融進骨裡,哪怕是最絕望的時候,也不能割捨。
蕭沉淵的臉掩在光影裡,看不怎麼清神色,只是冷冷的笑道:“我的確不知道他哪裡好。像他這樣自視甚高、剛愎自用的人。。。。。。”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易雪歌丟來的鏡子給打斷了。他側身躲了一下,鏡子落到地上,滾了兩下,一下子就碎了。
“不許你這樣說他!”易雪歌抬起頭,雙眼通紅——她真的哭了。睫毛上有淚珠從尾端滑落,就像是她勉力支撐的堅強,破碎不堪。
蕭沉淵只覺得胸口滾燙而沉重,好像有人拿著烙鐵壓著一般,幾乎要把胸中的氣給全都嘆了出來。他轉頭看著窗外,目光飄忽,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的確是不瞭解你所謂的愛,也早就放棄去了解。這世上,從來都是恨比愛更深刻。”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問道,“可我若是要為蕭沉曜報仇,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第2章
當蕭沉淵走出房間的時候,易雪歌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大半。人就是這樣,當她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時候,與其說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去勸慰阻止,倒不如給她找個新目標。
這法子適用於易雪歌,也同樣適用於蕭沉淵。
蕭沉淵安靜地走了會兒路,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試了試自己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