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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到底是你的人,還是交給你處置的好。不知你意如何?”
杜雲微面色不改,纖長的黛眉又惹人憐惜的蹙了蹙,心底卻是冷笑——好一個交給你處置!皇帝估計是對她心有懷疑,這才把人丟出來試探於她。然而,那麼一個女官對於杜雲微來說也並非是什麼重要人物。
杜雲微稍一停頓,立刻就有了決斷:“陛下乃是秦國之君,這後宮之中又有何人處置不得?既然她冒犯了陛下,於情於理,都該和那些被責罰的乾元宮的宮人一併處置。妾雖不才,卻也不敢替她求情。”
杜雲微說話的時候柔聲細語,聲調不輕不重、輕緩而柔軟,如同雨露一般的流到人的心尖,叫人心裡舒適。且她一低頭便是蓮花般的溫柔,眸光似水一般的柔軟,氣質寧和溫婉一如林下仙子。尋常男子遠遠見到這般情景,都要為之心儀,傾慕不已。
可她輕描淡寫間就給那個一直伺候她的女官判了死刑,未免顯得有些無情,叫人骨裡發寒。
皇帝自然與常人不同,或者他也早已對杜雲微有了更深入的瞭解,見她這般應對,心裡的疑心反倒稍稍減了一點。
疑心既放,此時燈下近觀美人,如珠似玉,宛若堆雪一般,他心裡面便忍不住生出了一點暗色的旖旎情調來。他笑了笑,掠過這事不提,溫聲和杜雲微說話:“想一想,也是朕的錯,都說酒後失德,許是宴上的酒喝得多了,一見到你宮裡的人便想起了你。”他故意壓低聲音,附在杜雲微的耳邊,輕輕的嘆氣,“今夜我也累了一整日,你且心疼我一回,犒勞犒勞我吧?”
自從皇帝登基,他便很少用“我”自稱,此時說來,言語之間更顯得情真意切,娓娓動聽。
杜雲微低著頭不去理他,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是緩緩地浮上一點的紅暈,就如同牡丹花悄悄地綻放開來,顏色妍麗的叫人一見難忘。
皇帝微微笑了笑,摟著她往內間走。
☆、第39章
夜深人靜,唯有一輪明月隔著薄雲,光色淡淡。南楚大將軍府上的書房卻依舊亮著燈。
盛南生平生雖然極好讀書,書房一側的架上都堆滿了書籍,但他到底是武將,好武事。別的不說,書架正對著的牆上就豎著就有一個櫸木架子,上頭懸著幾種他慣用的兵器,正中間的就是他平日裡最常用的紅纓槍。
與其他南楚人比起來,盛南生的膚色顯得略有些黑,然而他五官英挺,長眉若劍,烏黑的眼眸看上去目光如炬,倒有了一種刀鋒一般的氣質。他坐在窗邊的紫檀小榻上,用絨布擦著拿在手上的紅纓槍的槍頭,目光沉沉如同昏昏的燈火,語聲聽上去微微有些冷:“這麼說,是公主她自己不願回來?”
跪在他跟前的是一個青衣的女子,若是易雪歌再此定然能夠認出,此女就是那日勸她離開的宮女。不過是一月功夫,她竟然已經趕至南楚。那女子低著頭,恭敬的應道:“是的,公主說她尚有要事還未完成,不能隨屬下回來。”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要直接動武劫人回來,可那是秦國皇宮,若是易雪歌喊上幾句,豈不是前功盡棄?
盛南生聞言似乎笑了一聲,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武器,長長的劍眉輕輕一挑,仿若自語的道:“這脾氣倒是從未變過。”
他目光輕輕的動了動,如若被風拂過的柳枝,好一會兒才道,“知道了,此事先放一放,你先下去吧。”他又抬眼看了看跪在跟前的女子,淡淡道:“你長途跋涉,日夜趕路,想來也辛苦了,便在這院子裡尋一處地方先歇一夜吧。”
“是,多謝將軍。”青衣女子點點頭,行禮過後才恭敬的退了出去。盛南生站起身來,對著某一個方向嘆了口氣:“想來,這次秦國又有高人出手。採兒沒能勸回公主我並不算是太奇怪,然而慕姑娘卻也無功而返,倒是叫盛某詫異萬分。”
他話聲落下,原先還站在屏風之後的慕九歌便冷哼了一聲,聲音清清澈澈的。她似乎正站在屏風後面用目光描繪著那繡在屏風上的春江花月夜圖,細細的看著那粉色的花瓣。聽到這話,她拂了拂白袖,緩緩然的從裡邊走出來,依舊是白色的長袍和紅色的腰帶,清極豔極:“我欠人一樁人情,此次是不得不還。”
盛南生似有苦笑:“所以才說是高人出手啊。能夠叫慕姑娘欠下人情的,定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慕九歌認真瞧了他一眼,輕輕地垂下了眼:“你不必試探我,當初叫我欠下人情的乃是蕭沉曜。他既已死,人情也已還清,我和秦國再無半點瓜葛。”
“蕭沉曜”這個名字,一念出來,便是盛南生都靜了靜。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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