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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欲言又止,一切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沒有失去過至親的人永遠不知道失去的痛苦。
三階桃花妖像是一個分界點,在她之前的一、二階妖獸不足為懼,薛湘靈一個人就能夠對付,而在她之後,少年劍修卻不得不出手了。
他的劍匣中有三柄劍,一曰含光,視之若無物,觸之而不覺;二曰承影,淡然如影,若有似無,觸之微然有聲;三曰宵練,同光和影,過物而不沾。這三柄劍為上古大能所鑄,被他的宗門祖師所得,流傳至今,不知多少代宗門劍修想成為這三柄劍的主人,可惜這三柄劍就像沉睡了一般,至今未曾認主,一直只是作為尋常法器使用。如今傳到他手裡,他也未曾使之認主,只是作為劍修,手中不能無劍,這無主之劍,正好供他驅馳。
這三柄劍形似孿生,皆是至輕至薄,區別只在它們的明暗程度而已,含光至明,承影至暗,宵練則無明無暗。
此刻,他喚出含光,從劍本身,到散開的劍影,再到勃然而出的劍氣,像是無數道光,燦然耀眼,直直向前方的怪物衝刺而去。
那名喚猼訑的怪物體型像山羊,頭上卻有四隻耳朵,尾端有九條尾巴,不長在頭上而在背上的赤紅眼睛大而恐怖,像是兩隻鬼眼一般。燦爛至極的劍光刺傷了它的眼睛,惹得它四蹄狂踏,仰天長嘯,足下帶起的震動令地面裂陷,發出的吼叫像是能穿透人的耳朵,直入頭顱。
薛湘靈也看出它那恐怖異常的眼睛似乎也是它的弱點,召出“無明業火”,向它的眼睛燎去。
猼訑四蹄疾馳,九尾揮擺,極速地在劍光火影之間穿梭著,避開了對準它雙目的攻擊,但在兩人急攻下,也不免皮肉被劃過燎傷,眼睛也不免被劍光和火光灼傷。然而它卻渾然無覺似的,在滿天光芒中吼叫聲越發尖利,看似柔軟實則能碎金石的九尾攻勢也越發激烈,竟然越戰越勇,無畏無懼。
如果薛湘靈一個人,必然已經敗下陣來,現下就算有少年幫她抵擋,也不免受了傷,她微微喘著氣,丹田中的靈力差不多虛空。眼見猼訑的一條尾巴就要攔腰掃過,她的步伐卻越發滯澀,來不及躲閃。就在尾巴上的絨毛已經觸及她的身體時,她背後的衣服突然一緊,腳下一空,身體隨著背後的抓力向上飛去,那尾巴從她的腿下險險擦過,將她身後那棵兩人合抱粗的樹木攔腰折斷。
薛湘靈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落回地面時,只見少年劍修已經騰空而起,原本漫天的劍光重聚為一,被他握在手中。他抓住猼訑由於攻擊而停滯了瞬間的空當,翻身落到猼訑頭頸之間。猼訑的九條尾巴一齊朝他兜頭罩來,他卻不管不顧地將手中的劍直直刺入猼訑背上的雙目中。
劍尖將將陷落到猼訑雙目中,他便已被猼訑的九尾打飛出去,重重地墜入河中,“砰”地一聲濺起了巨大水花。
薛湘靈愣了一瞬,卻沒有到河裡去找他,而是以丹田中最後的一絲靈力化出“無明業火”,衝著猼訑已經被損傷的雙目中擊去。由於雙目受損,猼訑的動作也遲滯下來,身體亂抖,四蹄亂踏,九條尾巴的攻擊也毫無章法,擊落了無數土石樹木,卻觸不到閃避得並不靈活的她,也閃不開這一道並不迅猛的法術,那已鮮血四濺的雙目被燒成了兩個焦黑的窟窿。
這時,被擊落河裡的少年才破水而出,劍光如雨,紛紛刺入猼訑周身,從它體內湧出的鮮血把它白色的毛盡數染紅,它發出最後一聲慘烈的嘶鳴,便九尾垂落,轟然倒地,再無聲息。
☆、以君之力,如太形王屋何(六)
終於消滅了這難纏的三階妖獸,薛湘靈舒出一口氣,抬眼卻見那皮焦肉爛的猼訑屍體突然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不由愕然,問道:“它為什麼消失了?”
這一戰消耗頗大,少年背靠樹木倚立著,手中的劍化作流光回到了劍匣裡,望著猼訑消失的地方,神色有些不自然,如果靠近看,還能看到他耳朵變得微紅,他似乎有些猶豫地說道:“你……還有衣服嗎?”
她愣了一下,對他的答非所問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隨即她低下頭,立即就明白了——她胸前的衣服裂開了一道口,隱隱約約地能看到裡面的少女內衣。不可抑制地,她臉上頓時充了血,惱羞成怒地叫道:“你看到了?”
“沒有。”他答得很快。
她翻了個白眼,鬼才信,不過這種意外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她正要走到樹叢裡換下身上由於幾場鬥法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衣褲,卻驀地感覺一個黑影向她蒙來,在她反射性的想閃開時,卻看清楚了那是一件藍色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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