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在最後一次,我們舉起的左腳,終於互相接觸。
而我在嘿出聲音的同時,也嘿出了眼淚。
是的,學姐。廣場是我們共同的記憶。
無論是妳第一次拉我走入圓圈的田納西華爾茲,還是現在的水舞,今晚的每一支舞,都曾經屬於我們。
我們的腳下,踩過美國、踏過日本,並跨過以色列、波蘭、土耳其、馬來西亞、匈牙利、希臘世界就在我們的腳下啊!
水舞快結束了,音樂依然重複著「MayimMayim」的歌聲。
圓圈不斷順時針轉動,就像我們不斷繞著世界走一樣。
學姐,是妳將我帶進這個世界中,我永遠會記得。
水舞結束後,所有的人還圍成一個圓。
我跟學姐都席地而坐,略事休息。眼神相對時,交換一個微笑。
廣場上突然傳來:「接下來是今晚的最後一支舞了。」
在眾人的嘆氣聲中,學姐迅速起身,朝她左手邊方向奔跑。
「最後一支舞,是由意卿學姐所指定的」
我突然驚覺,也迅速起身,往我右手邊快跑。
學姐往左邊,繞圓圈順時針跑動;我則往右邊,繞圓圈逆時針跑動。
我們兩個總共繞了半個圓,相遇在最後一句話:「夜玫瑰。」
我又回到剛來臺北上班時的生活習慣,八點20起床,八點半出門。
葉梅桂便又開始比我早五分鐘出門。
以前我們維持這種出門上班的模式時,她出門前並沒有多餘的話。
如今她會多出一句:「我先出門了,晚上見。」
我則會回答:「嗯,小心點。」
她還會在客廳的茶几上,留下一顆維他命丸,與一杯半滿的水。
我會喝完水、吞下藥丸,再出門。
當然如果不是穿著北斗七星褲的話,我還得跟小皮拉扯一番。
也許是習慣了擁擠,或者說是習慣了這座城市,我不再覺得,在捷運列車上將視線擺在哪,是件值得困擾的事。
下班回家時,也不再有孤單和寂寞的感覺。
我只想要趕快看到陽臺上那盞亮著的燈,還有客廳中的夜玫瑰。
改變比較多的,是我的工作量。
剛上班時,我的工作量並不多,還在熟悉環境之中。
但現在我的工作量,卻大得驚人,尤其是納莉颱風過後。
為了不想讓葉梅桂在客廳等太久,我依然保持七點半離開公司的習慣,但也因此,下班時的公文包總是塞得滿滿的。
而我睡覺的時間,也比剛上班時,晚了一個半鐘頭。
每天下班回家,吃完飯洗完澡,在客廳陪葉梅桂說一下話後,我就會回房間,埋首於書桌前。
然後我在房間的書桌,她在客廳的沙發,度過一晚。
由於我和她都很安靜,又隔了一道牆,因此往往不知道彼此的狀況。
於是每隔一段時間,我會走出房間看看她的樣子。
如果她依然悄悄地綻放,我就會放心地回到書桌上。
而她也會每隔一段時間,從我半掩的房門探進身來看看我。
當眼角的餘光瞄到她時,我會立刻轉過頭看著她。
她有時是笑一笑,就回到客廳;有時則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麼?或喝點什麼?
即使我已經比以前晚一個半鐘頭才睡覺,我仍然比葉梅桂早睡。
因此睡覺前我還會到客廳跟她說說話,和逗逗小皮。
「我先睡了,妳也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
這通常是我們在每一天要結束前,最後的對白。
偶爾我覺得這種對白太單調,便會在進房間睡覺前跟她說:「玫瑰。」
「幹嘛?」
「願妳每個沈睡的夜,都有甜蜜的夢。」
「你有病呀。」
「還有,妳睡覺時,習慣舉右手?還是左手?」
「我怎麼會知道。」
「如果妳習慣右手高舉,會很像自由女神喔。」
「無聊。」
「還有」
「你到底睡不睡?」
「是。馬上就睡。」然後我會立刻閃身進房。
工作量變大並不怎麼困擾我,最困擾我的是,跟老闆之間的相處。
主管對我的工作表現,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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