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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穎點了點頭,抬頭看著他鬆開了抿著的雙‘唇’:“莫仁。”
她的語氣平淡,彷彿兩個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亮‘色’的眼眸微微一暗,他看著她,就連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地退位下去了,有些失望地開口:“方便談談嗎?”
顧穎緊了緊身側的雙手,微微揚了揚‘唇’角,態度清淡:“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吧。”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了,就不要在讓任何的惻隱來阻擋自己了。
葉堔的話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她本來在他跟前早就信用破產了,這一次,她想好好地守一次信。
她的態度讓莫仁心中一痛,儘管已經料到是這樣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來確認一次,現在看到她這樣的清冷,除了心痛,也還是心痛。
兩個人僵持了半響,最後還是莫仁妥協了,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好吧,就在這裡談吧。”
她咬了咬‘唇’,點頭,語氣有些冷:“說吧。”
即使不愛,但是他們也是朋友,走到今天這樣地步,顧穎心裡面難受。
可是她卻掙脫不了,就像葉堔說的,毀掉莫仁,不過是他動動手指頭的事情而已。
她也會累,也想找個人給自己依靠一下,無關風月,只是累了。
可是如果這樣會害到別人的話,她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咬著牙走下去了,直到有一天,有一天她再也撐不住了。
“阿穎。”
他看著她,神‘色’嚴肅,開口道出來的兩個字就好像念聖經一樣莊嚴肅穆。
莫仁從來都不喊她阿穎,因為太曖昧了,他又向來是一個君子,即使是言語上的挑逗,他也不願意。
只是想不到,這樣一個親暱的稱呼,是在這樣的一刻喊出來。
顧穎微微揚了揚頭,輕聲應道:“嗯。”
喉嚨裡面的難受衝上眼睛,只有這樣微微抬著頭,才能夠不讓眼淚掉下來。
外面的陽光那麼亮,晃著她眼底的淚水,她就快連莫仁的五官都看的不清晰了。
“我們一起走吧,帶著伯父,離開這裡。”
他看著她,眼底裡面是最後的希冀,剛剛才暗淡下去不久的光亮此刻再次迎了上來。
我們一起走吧。
多麼動聽的一句話,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人將她從這樣的泥沼裡面拉出來。
可是現實告訴她太天真了,只要葉堔還在,她就永遠都不可能等到那樣的一個人。
那麼傻的莫仁啊,她都那樣對他了,卻還是能夠這樣跑到她跟前說出這樣情深意重的一番話,難道就不怕,她這麼一個狠毒的‘女’人,扒開他的傷口,再一點點地用鹽水去浸泡嗎?
顧穎稍稍動了動腦袋,讓自己的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抱歉,我不能走。”
她應該說,憑什麼跟你走,你有足夠的錢治療我父親的病嗎?你能夠保證我下半輩子能夠安然地活著嗎?
明明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將莫仁徹底的推開,可是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自‘私’,她還是想讓那個莫仁記著她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曾經傷過,卻到底也不是那樣地狠心。
她不想,到頭了,這個世界上,惦記自己的人,一個都沒有。
莫仁臉‘色’一僵,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開口的聲音沉重而喑啞:“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不能夠走而已。
她相信葉堔的能力,他們都是同一類的人,在還未放開之前,天涯海角,也要將她找回來,折磨到自己所有的怨恨都消退為止。
太過高傲的人,被傷害了,往往都是最容易生恨的。
更何況,他曾經那麼愛她。
是的,曾經,真是一個美麗卻憂傷的詞語。
曾經是愛,現在是恨。一個人一旦認真地恨起一個人來,是恐怖的,她已經見識到那樣的葉堔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好好地熬下去,熬到,熬到所有的愛恨都消散了。
只是不知道,那樣的一天,到底要多久。
她的語氣由始至終都是很淡,面上的表情也是看不出來半分的喜怒哀樂,從開始到現在,顧穎一直在和他拉開距離。
可是儘管是這樣,他還是不甘心,三年了,默默地守候了三年了,鐵樹也會開‘花’,重來沒有想到,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就要放棄了。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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